胡教官也不逗他了,只是摸了一把他的脑袋,笑道:“就你最懂。”
子衿也不忘狗腿一番:“那也是教官你教的好。”
胡教官都已经要走到班级前面了,听到了这句立马转身对子衿一甩手:“滚,出去别跟别人说我教过你。”
子衿立马举手高呼:“是,胡教官的教育之恩永生难忘。”
胡教官被气到,作势就要抬腿来踢他,子衿则笑着往后躲,直接躺雁笙宁怀里去了。
雁笙宁猝不及防地一把抱住了退到他怀里的子衿,条件反射般帮他挡住作势要踢他的教官。
子衿则双手撑着塑料草地,直接坐到了雁笙宁的小腿上,后脑勺靠在了雁笙宁的胸膛。
胡教官懒得和小孩子计较,作势吓唬吓唬他就走了,留下了手足无措的雁笙宁和躺别人怀里不愿起来的北子衿。
子衿抬头,正正对上雁笙宁的双眼,展颜一笑。
雁笙宁愣了一下,下一秒却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推开了他。
被猛地推开,子衿急忙撑住地面,以为是雁笙宁不喜欢和旁人接触,也没有过多理会和挑逗,乖乖地坐着不说话了。
子佩回过头来,对子衿疯狂眨眼,子衿心领神会,起身借口要上厕所。
胡教官:“就你屎尿多!”
谁知子衿去的是他们一班的物品放置处,回来的时候揣了一个被密封的正方形纸盒,非常扁平,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子衿把它送给了胡教官,胡教官本来是拒绝的,因为他们规定不可以收受学生礼物。
但是子衿再三说明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是她和子佩亲手做的,聊表心意,就当留个纪念,子佩也在一旁作证。
胡教官最后点点头:“行吧!我看一下,如果真的不贵重可以考虑收。”
撕开牛皮纸,一幅水彩画展现在眼前。
画的内容是一大群人坐在篮球场上,胡教官在前面给他们吹牛皮,讲他在军营的“英雄事迹”的场景。
画上的胡教官意气风,神采飞扬,脸上满是荣光,仿佛真的回到了军营而不是在带一群高中生,这画是子衿和子佩合作完成的,右下角署名:人中龙凤。
坐在他旁边的二班教官此时也放下了手机,扭头看着那副画,忍不住赞叹道:“诶!画得真不错!学生送你的?我们班的小崽子怎么没送我?这也太好看了!你们班真是卧虎藏龙啊!”
二班教官说完就要拿过去仔细观赏,胡教官却急忙抱紧了画,不让二班的教官碰:“诶!这是我们班的小崽子画给我的,不给看!”
胡教官把画塞在怀里,用衣服挡着。
二班教官立刻给了胡教官肩膀一拳,嫌弃地道:“瞧你那小气的样儿!我们班的崽子最后送我的时候肯定喊可大声了,肯定都舍不得我!你们说是吧!”
后面那句是对二班的同学喊的。
二班稀稀拉拉:“是!”
胡教官:“我们班肯定比你们班更大声。”
二班教官:“我们班更大声!”
胡教官:“我们班不但大声,汇演的时候走得也整齐。”
二班教官:“我们班更整齐!”
两位的无限拌嘴……
汇演结束,各级领导照常言一轮,瞎了眼一般夸了大家一通,然后总教官就下令各班教官集合了。
虽然都知道这一刻马上会来,但是,看着这一刻生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难过的。
军训很苦很累,但是教官很好很可爱。十三天半,对于一个人的一生来说,可能微不足道,却是他和他们故事的全部。
当他们回想起这段军训的时光,先冒出来的可能不是毒辣的太阳和成河的汗水或者欠揍的总教官,而是最后那根甜而冰凉的冰棍和教官黝黑的笑脸。
胡教官利索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拍了拍沾在迷彩服上的塑料草,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只是安静地敬了个军礼,然后就转身跑步走了。
不知是谁开口喊了一句“教官再见”,然后引起了一片的“教官再见”,响彻操场,引得高二和高三的都跑到走廊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