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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一连十来天,鲁云都打不通江聆的电话,江北给她发微信也是被拉黑屏蔽的状态。
在维持很久都联系不上江聆的状态下,他?们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江聆这次不是说说而已,以前那个只敢嘴上?反抗几句,其实会心软迁就他们的江聆已经变了,她是真?的要和他?们家的一切做切割。
鲁云在家里天天念叨,从早上?讲到晚上?,尽说江聆不知道知恩图报,白眼狼。
听?着她终日发牢骚,偶尔,在房间里打电脑游戏等中场休息的江北就会?跳出来,和她吵几句架,把责任十分粗暴地反推回鲁云身上?,仿佛是江聆的代言人。
起初,离开江聆的帮助,他?们只是嘴上?不满,心中不满,冷静下来,仔细算一笔帐,鲁云发现离开了江聆,他?们这个家的经济状况会?出现大问题。
江聆每个月打一千五的生活费回?家,这笔钱看似数额不多。从前,这笔钱是江北上?住宿高中的生活费,现在,再添五百块就是江北读大学的月生活费。
没了这笔钱,鲁云一个月赚两千五,江爸爸一个月三千五,两人加起来才六千块,在鹤城这样的十八线小乡镇,物?价低廉,养活一家三口?绰绰有余。
但因为有了江北这个吞金窟,六千块想?维持一家人开销,实在勉强。
且不提一个月要给他?两千做生活费,还有每年都在增加的江北的三万学费,家里维持正常生活开支的各种水电煤气费,生活用品消耗。
拥有时?不以为意,失去时?才惊觉出重要性。江聆这一断交,他?们家的经济状况直线下降。
三月开学前,鲁云提出要把给江北的生活费压缩到一千五,因为她每个月还要攒两千多,预备他?明年上?大三的学费。
随之而来是江北愈发暴躁的不满与?埋怨,家里大大小小的争吵声不断。
鲁云说:“要怪就怪你姐。”
江北:“怪你,都是你。”
鲁云:“跟你说了家里困难,我跟你爸一个月才六千,给你两千,你一年学费三万多,我一个月还得给你攒两千的学费。”
“你也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懂点儿事。”
懂事是属于?江聆的名词,不应该属于?他?。
江北撒泼道:“我不懂事,我只知道我一千五在港城上?学根本不够花。”
鲁云:“你不会?省一省?我们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别在学校里跟人比来比去的。”
江北再不想?和她说话,他?只想?快点离开鹤城,回?到港城,去找江聆。
三月十日。
港城的开学季,才把行李放回?宿舍,简单收拾了下后,江北直接出了学校,搭车往市中心城区的方向,去找他?姐。
既然她电话不接,微信也拉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花店总不会?凭空消失。
然而,等江北到了他?记忆中的聆听?花店后,他?发现,花店已经空了,贴着红胶带的玻璃门边上?挂着一张大大招租启示。
聆听?花店,关?门了。
江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