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决定了答应盖聂一次,但是他违逆乔松的意思,私自放走卫庄却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当乔松的命令来到永宁的时候,随同一起来的还有一道问罪书。
魏武一脸同情的看着盖聂,从他身上收走了代表爵位的印章——他被降爵了。
如今大秦的爵位可不像以前那样好得了,只要上战场砍人就行,相反想要获得爵位相当的困难。尤其是在大秦将爵位和封地挂钩之后,就更难了,没有突出的贡献是想都别想。
盖聂的爵位本来就不高,这还是因为他常年在漠北和西域各国出使积累下来的功劳。
这下好了,辛辛苦苦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哪怕是魏武,都有些为盖聂可惜。
毕竟太子殿下从来不会亏待属下,他魏武也是有爵位的。等到他哪一天再也不能挥刀了,他的爵位就会传给那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傻小子,给他争一个光明的未来。
倘若盖聂是孤身一人,那么这爵位他舍弃也就舍弃了。可问题是,他如今也成家立业了啊,一时间盖聂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些愧疚,回去之后该怎么和蓉儿解释啊。
不过盖聂也不是那种悲春伤秋的人,既然下定了决心,那么有什么后果也该自己承担。他收拾了一下心情,看向了魏武:“魏武先生,那么接下来就劳烦你们了。”
“应该的。”魏武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也接到了太子殿下的任务,命他配合盖聂行事。
盖聂清楚的知道卫庄的目标是什么,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跟魏武一起再次回到了永宁城之中,盯住了齐王宫。
可很快,两人就现不对劲儿了,永宁城内似乎进行着异常的调动——从他们入城的当天下午开始,便陆续有拉着货物的车从王宫之中使出,在军队的保护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永宁城。
“看那些车上拉的货物,似乎以粮草为主。莫非,齐国要准备开战?”
“不应该,你看后面的车。”盖聂提醒了一声魏武。
魏武望了过去,那辆车正在经历一块颠簸的路,尽管上面已经盖了毡布,可偶尔还是能看出一些其中的东西。似乎……是金银器?
财宝?
“事有蹊跷,我必须查明到底生了什么。”魏武压了压头上的斗笠,向盖聂说道。
盖聂微微颔,和魏武约好了见面的地址和时间,便示意他先离去了。无人注意到,街边看热闹的百姓中,有一个头戴斗笠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离开了永宁城之后,魏武便第一时间联系了罗网的探子,让他们跟在这支车队的后面,看他们的目的地是在哪里。而自己,则是再次回到了永宁城中,和盖聂汇合。
……
“什么?”永宁城那阴暗的角落之中,正小心翼翼地由他人帮忙更换着药的卫庄,微微皱起了眉头,缓缓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赤练。她此番带来的这个消息,就如同平静湖面上投下的一颗巨石,让原本沉稳如磐石的卫庄也不禁露出了些许意外之色。
赤练则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卫庄那被层层绷带缠绕着的上身,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措辞,随后才缓缓开口回答道:“昨日之时,尚且只是那王宫之内不断有一辆辆华丽的车辆驶出,仿佛有着什么重要之事亟待处理。
而到了今日,这情况却愈糟糕,城中那些平日里向来装模作样、故作高深的权贵府邸,竟然也开始效仿起来,纷纷有车辆进进出出。
这些平日里看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家伙们,此次这般行径,可着实是让我大开眼界啊,瞧那从那些府邸中运出的好东西,还真是数不胜数呢。
真不知道齐国想要干什么,说打仗吧又不像。”
“不对!”卫庄那深邃的眼眸之中陡然闪过一道锐利的精光,几乎在瞬间,他便如同猎豹般嗖的一下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警惕与思索的光芒:“田璋必定是察觉到了如今局势的变化,知晓齐国已然顶不住来自秦国的压力,所以想要趁着此刻还算安稳,撇下整个齐国独自逃跑!”
赤练闻言,先是一愣,那张精致的脸庞之上顿时浮现出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与不解:“不会吧!这齐国,难道真的如此怯懦、如此轻易便选择退缩吗?”
卫庄的脸色此时变得极为难看,仿佛凝聚着无尽的阴霾。过了许久许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的时间,他终于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直接穿上了那件略显破旧但却不失威严的外套。
“卫庄大人,您的伤!”赤练见状,满脸担忧地紧紧盯着卫庄,眼中满是关切与焦急,那声音中都透露出一丝颤抖,仿佛在担心眼前这位坚毅的男人会因为过度操劳而再次受伤。
卫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只是沉声道:“机不可失,我需要你立刻去寻找目标的踪迹,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必须给我查个清楚!”
赤练深深叹了口气,她深知以卫庄大人的性格,自己是劝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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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只得狠下心来,使出了御蛇秘术。很快,一条身形纤细、通体墨绿的小蛇宛如幽灵般从角落里中钻出,在空气中微微扭动着身躯,仿佛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嘶嘶……
这小蛇灵活地蜿蜒着向上爬去,很快就爬上了赤练白皙的手腕,它那乌溜溜的眼睛与赤练对视了一会儿,那眼神中似乎有着一丝灵动与狡黠,随即便开始吞吐着鲜红的信子,四处不安分地张望起来,那模样像是在急切地寻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一会儿,它仿佛察觉到了某种指引,突然转向了门口的方向,顺着赤练的胳膊缓慢而坚定地爬到了她的肩头,在那里停留了片刻,像是在确定方位,接着又一点点地爬到了地上,宛如一个小小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