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战十日余,李休所部汉军大营内,战况异常惨烈。威策军的精锐兵卒悍不畏死地一次次冲击着汉军的防线。汉军士兵们虽然英勇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死伤惨重。寨墙在猛烈的攻击下,接连被破,大营内的气氛愈紧张。
严武在石头堡上,望着山下大营内的惨状,心急如焚。然而,就在这时,他收到了李休传来的命令。李休在密信中言明,石头堡内物资充足,地势险峻,坚守一年余不成问题。他要求严武死守此地,无论大营战败与否,都要将石头堡卡在齐军的咽喉上,等待大将军的军令。
严武读罢李休的信,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于是乎,严武咬紧牙关,下定决心,即使深陷齐军包围之中,都要坚守到底。他命令士兵们加强戒备,清点物资,储存水源、石块,做好打长期战的准备。
就这样,在公鸡山的这片战场上,两军展开了激烈的较量。威策军猛攻不止,汉军坚守不退。
公鸡山战役的转折点
丞相许白指挥大军猛攻汉军李休所部大营已十余日。这十余日里,战鼓之声不绝于耳,喊杀之声震天动地,两军将士在这片土地上展开了殊死搏斗。终于,在许白精心策划和威策军将士们的英勇奋战下,汉军大营的防线被攻破,一场更为惨烈近身搏杀随之展开。
汉军主将李休,这位身经百战的勇将,面对齐军的猛烈攻势,死战不退。他身着血染的征袍,手持长枪,亲自冲锋在前,引麾下亲军数次反扑,与许白麾下的威策军精锐展开了惨烈的厮杀。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死伤无数,几乎是在踩着尸体搏杀。
然而,齐军人多势众,汉军逐渐陷入劣势。李休虽然勇猛,但终究难以抵挡齐军将领的轮番攻击。几经鏖战,李休身受重伤,鲜血染红了战袍,但眼神中依然透露着不屈,麾下的精锐亲军也几乎覆没,但他们依然紧紧跟随在李休的身边,誓死保卫自家主将。
……
激战良久,李休手刃齐军百余人,他的长枪早已被鲜血染红,身上的伤口也在不断流血。然而,他依然坚持战斗,直到最后力竭倒地,血流如注。此时,他的麾下副都督卢世符持刀杀来,不顾李休的将令,派亲卫扛起已近乎晕厥的李休,向太冶城外的大本营撤退。
在李休撤退的同时,卢世符令军卒点燃五道狼烟示警,向大将军示警——公鸡山全军!赴死!
此时的李休仅剩一口气、危在旦夕,必须尽快将李休安全撤回。然而,卢世符自己却没有选择撤退,而是引军继续与齐军战斗,直至力竭身亡。
……
距离太冶城外汉军大营五十里处
“停下,本将有话要说。”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性命垂危的李休从内甲中取出一个锦囊,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将此物交给大将军。”声音微弱,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量。说完这句话后,他便气绝身亡,一代勇将就此陨落。
……
太冶城外汉军主营
公鸡山五道狼烟骤起,示全军危急。
大将军沐君封见状,急令尉迟驰率军驰援,誓救李休、卢世符、严武于危难。尉迟驰领命疾行,未至半途,突遇李休亲卫携遗体归营。尉迟驰怒目圆睁,然兵力有限,无奈先遣斥候警戒,亲率余众护送李休遗体,疾驰返回中军大帐,场面紧张而沉重,尽显战事之紧迫。
……
当李休亲卫的队伍缓缓步入太冶城外汉军的中军大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哀伤。
大将军沐君封端坐于帅位,却在见到那覆盖着白布的担架时,眼神瞬间黯淡。秦简、尉燎、尉迟驰、卫布仝、樊职阶、公孙止、杨济道等众将环立两侧,或面色凝重,或眉头紧锁,皆静默无声。
李休的亲卫兵卒,声音哽咽,噙着泪水,上前几步,双膝跪地,将手中紧握的锦囊高举过头,颤抖着声音道:“大将军,末将等无能,未能护得李休将军周全。此乃将军临终前所留锦囊,请大将军亲启。”言罢,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尘土之上。
沐君封缓缓伸出手,接过锦囊,手指轻轻摩挲着那粗糙的布面,心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悲痛都压抑在心底,然后才缓缓打开锦囊,里面是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他展开纸条,目光扫过上面的字迹,脸色愈沉重,而后一字一句的陈述着:
“大将军沐君封亲启:
末将无能,未能阻挡许白于公鸡山,罪该万死,然,亦有拙劣布局,以供大将军决策参考。
今严武将军率精锐五百,屯驻于石头堡。此堡地处鸡公山咽喉之地,乃齐军进出之必经要道之侧,战略位置极为关键。某于以此五百精兵为棋子,卡住齐军之咽喉,使之如鲠在喉、动弹受制。
日后,一旦大将军动反攻,此棋子便可挥奇效。可趁机袭扰齐军退路,使其尾难顾,疲于奔命。如此,我大军则可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重振汉军声威。
某自以兵家之上策。若大将军不弃,可飞鸽传书与严武联络,确认其无恙后,勉励其坚守待援,勿使此战略要地有失。某,望大将军早日动攻势,再谋大胜。李休绝笔。”言毕,沐君封将纸条紧握于掌心,久久未语。
“说吧,让本将知道一切。”沐君封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亲卫军卒强忍悲痛,继续说道:“将军与卢世符、严武两位将军率部坚守,死战不退,不料敌军兵力精锐,不计生死,战斗异常惨烈。我家将主身先士卒,不幸重伤,临终前留下此锦囊,并嘱咐我们务必带回。
卢将军见局势不妙,令我等护卫将主撤离,自己率军断后、反击齐军,以掩护我等撤退,最终力战而亡,壮烈殉国。至于严武将军,深陷敌阵重围,至今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