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魏谆还没有在会场中见到过白色,只有一只鸟和白色沾边,不管是给人心中的印象,还是城区中代表会场的建筑,会场都是黑色的,红色,他就只能想到红衣。
目前只有这三个奇怪的颜色魏谆毫无头绪。
“你好魏先生。”刘蕊的眼神不断飘在阮知远身上,她捏着手帕擦了擦鼻子上的汗,行走对于她而言是一件非常耗费体力的事情。
魏谆摆出一个自然轻松的笑容“好久不见刘老师,我是想要来找你了解一些事情,方便找个地方说话吗。”
虽然这么问着,魏谆已经走在前面引导着刘蕊前往办公室了。
路上遇到了另一个带着套袖的生活老师,魏谆将阮知远交给了他。
刘蕊很怵头这个男人,她这样内心懦弱的人很敏感,虽然从一开始就是她在接待,但这一次她感觉这个男人有种怪异的陌生感,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但同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全变了呢?这个不解就变成了刘蕊的不安。
关上办公室的门,魏谆直接开门见山的阐明了此次的来意。
“你应该很好奇我两次被社区人员申请没有资格抚养阮知远,为什么第三次领养手续还是能顺利办理下来。”
刘蕊擦着汗水,机械的从饮水机倒了一杯温水递给魏谆。
听着魏谆的话,她心里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嗵嗵的打着鼓。
“因为我是他许下的愿望。”
刘蕊艰难的让自己露出一个自然礼貌的表情,类似的话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但那不是在沉浸于爱情泡沫中的闺蜜身上,就是那些还处于天马行空年龄的孩子们。
这话唯独从这个看上去就很现实的男人口中说出来很……诡异。
偏偏他的眼睛相当真诚。
“我不太懂您……”
“你应该明白,因为从阮知远进入福利院就一直是你负责照顾他,他每天的动向和见过什么人你都是最清楚的,包括他是什么原因来到的福利院。”
半晌,刘蕊擦了擦额头,将潮湿的丝别到耳后。
她低声道“是的,您应该也现了,知远他,有些心理上的疾病。”
魏谆纠正了她的措辞“既然您是一名教师,应该知道一些心理上的疾病到完全后期是属于精神疾病,我知道你本意并不是想要隐瞒或是欺骗,你是个好老师,也是这些孩子们合格的好‘妈妈’,不用担心,我理解你。”
话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半天刘蕊才勉强说起“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你放心,我不会不要他,相反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他确实是个很好的孩子,这一点我同意,正常的生活中他比同龄孩子要聪明懂事,我给他办理了手续,他在小学和其他孩子一样正常接受教育。”
刘蕊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对不起魏先生,我也无能为力,知远的小脑袋里就像筑起了一道道坚固的铁栅栏,他出不来,我们也进不去,他看到的世界仿佛都是残缺不堪的,和大人不一样,他这个年纪本身对世界就缺少着真实感,像他这样大的孩子还有大把分不清梦与现实的。
孩子们都是艺术家,我们已经定型的思维无法揣测他们的想法,我们更加无法揣测他在天马行空的基础上所创造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可我坚信那根本不是疾病,他没有伤害任何人!也没有伤害任何东西,他能够正常交流,正常生活,他只是缺少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所有的孩子都是这样的!
就像与母亲相连的脐带一样,他们也和世界相连,随着他们一点点长大,像从母亲身体中出来剪断脐带,一点点看清、闻到、触摸这个世界……
他只是比别的孩子离这个世界更远一些,他不是精神病人,我们不能给他冠上精神病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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