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华想到自己佃给张家的25亩良田。
去年张家借了牛,重新翻耕过,又施了底肥,今年也该种稻谷了。
马家的田离得近,覃秀秀是知道的,“都插完了秧,比我们家还早一些。”
现在良田并不好买。
当初若非金员外善心大,同意置换,估计也没这么幸运,能换来这25亩良田。
以张如山的本事,只要遇到不错的田地,完全可以买上十几亩。
家里的两个小孩也不必念书开销,张家人完全不必这么拼了。
“张家也不知道能佃到何时去。”
宋月华想到这里不由地说了一句。
覃秀秀不知道宋月华怎么会说这种话。
“张家两兄弟都不是什么怠惰的性子,能佃田还能卖精米,但凡他们脱手,只怕东家这里的门槛都要被村里人踏破了。”
“再者说,那地也不止张二牛一家,还有张大牛呢,只要东家不把人给退了,我瞧着他们恨不得能做上一辈子。”
宋月华笑了笑道,“我倒不操心没人干,只是张家做惯了,我也习惯了。”
覃秀秀道,“张家真要不做了,稻田的活计,我们自己揽了便是,省得再给出去一大半的粮食。”
说得倒是简单,人手要补充,管事也得再加一个,操的心费的劲可不少。
宋月华还是觉得佃田省事,每年只等着收粮就是。
“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覃秀秀高兴道,“衙门里下了告示,但凡干旱的地方,今年都不必纳粮税。”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覃秀秀又道,“今年大伙都干劲十足,就连冯翠华上次还找我讨了几十棵棉花秧子。”
“小翠也要种棉花?”宋月华有些吃惊。
前几个月她还在卖炭,不过现在天气越来越暖和,炭确实没那么好卖了。
覃秀秀道,“冯老头在县里找了活干,母女俩个在家里操持着两亩薄田,我看她又是卖炭又是种地,现在连棉花也种上了,日子倒叫她过得红红火火的。”
看着一直没有吭声的柳雪,宋月华笑道,“怎么不吭声,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哎呀,师傅,你别瞎说。”柳雪急道,“大院里都好着呢……”
“是啊,都挺好,就是那个姓霍的小子,”覃秀秀打趣道。“天天往大院跑。”
姓霍的?
宋月华反应过来,“霍明归?”
“他到大院来做什么?”
柳雪叹气道,“他说近来在写一个养猪女跟皇子的话本,来猪场也是为了找些灵感。”
“养猪女跟皇子,”宋月华一脸嫌弃道,“他怎么就这么敢写。”
覃秀秀笑道,“说不定写话本子是借口,来瞧咱家小雪是真。”
“他是真的在写话本子,他把之前写的话本子都给我看了,”柳雪道,“对了,他上一本写的是女猎户跟风流王爷的话本。”
“女猎户……”宋月华有不好的预感,问道,“那话本可还在?”
柳雪点了点头,“明天我拿给你看。”
“这女猎户写的不会是东家吧。”覃秀秀问道。
放眼望去,方圆十里,除了宋月华哪里还有第二个女猎户。
宋月华可不想被人写进话本。
小瑜端着红糖鸡蛋进来,柳雪见着她问道,“你跟张如山订亲的事,同师傅说了吗?”
谢瑜红着脸点了下头。
覃秀秀笑着打趣道,“小瑜这么好的姑娘,能嫁到咱们这里来,是村里的福气,还好村里有个张如山,不然真没哪家小子能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