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朗只能这么说,他深知,案子尚未侦结,他不能也不会出手干预,那可是犯错误行为。
不过,刘信安却不这样认为,“厉省长,我知道,在老书记的事情上,我和你的想法相左,可能引起你对我有成见。”
“但我们之间的分歧,不要强加在别人头上,尤其是我的亲属。石磊没做过的事,若是非要硬推到他身上,我肯定不答应。真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会向上级反映,就像你说的那样,白的黑不了!”
刚才刘信安的态度,已在厉元朗容忍的边缘。
他还能好脸色好腔调的从容应对。
但刘信安却错误领会厉元朗,以为他好说话。
情急之下,把心里的怒火直截了当表现出来。
厉元朗岂可容忍?
当即变了脸色,怒声质问道:“信安同志,请你注意你的措辞,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魏铭耀父子和这起案子毫无关联,你非要把两件事绑在一起,居心何在?”
“石磊要是没问题,那么,为什么这么多证据指向他?准是他行为不端所致。”
“你要是向上级反映情况,那是你的权力,我无权阻止。只是我要奉劝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你纵容你的亲属做生意,已经严重违背有关纪律,别到头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得不偿失!”
“你威胁我?”刘信安腾地站起身,面色阴冷的看向厉元朗,咬牙切齿地反击道:“厉省长,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太绝对。”
“在亲属做生意方面,你厉大省长不要把话说得太死。石磊只是我爱人的堂弟,跟我只存在拐弯亲戚,而你……”
一指厉元朗,“你爱人何尝不是个生意人,她的生意可是比石磊做得还要大。”
这句话,真真正正触碰到厉元朗的逆鳞。
他的火气,一下子“噌”的爆发出来。
直溜溜站起来,正面面对刘信安,眼睛冒火,死死盯住刘信安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我之间的谈话,你不要把道听途说来的不实消息,硬夹杂一起。”
“而且,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我爱人早已和生意切割。她成立的基金会,每年资助许多贫困生,一直供养他们上大学为止。”
“我请问你,石磊做没做到?他挣来的钱,有一分用在公益事业上吗!”
这句辩解,把刘信安驳得哑口无言。
的的确确,他从未听说石磊的明光公司,有过任何慈善行为。
也不知是惭愧还是生气,刘信安的脸涨得通红。
扬起脸,使劲咽了口唾沫,怒气冲冲甩袖离去。
出来的时候,差点和要进去的陈先撞个满怀。
还恶狠狠的瞪了陈先一眼。
显然,刘信安已经达到气愤顶点,就差摔东西破口大骂了。
陈先一进来,眼见厉元朗坐在沙发里,面沉似水,双眼眯缝着,使劲喘着粗气。
陈先见状,吓得不知所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一阵儿,厉元朗才平复心绪,抬头看了看陈先,问道:“有事?”
陈先急忙回答,“距离开会还有半个小时,您该动身了。”
厉元朗双手平放在扶手上,身体往后靠了靠,深呼一口长气,感慨道:“我身体不舒服,让国杰代我去吧。”
“省长,还是让李医生给您量量血压,你太激动了,对您身体不好。”陈先揪心的提醒。
“不用了,我缓一缓,你先出去吧。”
陈先不敢违拗,转身出来并将门轻轻带上。
跟随厉元朗身边这么长时间,见过厉元朗发脾气,但没见过厉元朗发这么大的火气。
俨然到了气得手都在发抖的状态。
陈先坐在办公桌前思来想去,抓起电话打给王若勋。
“您好,秘书长,我向您汇报刚刚发生的一件重要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