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柔昨晚看过贩毒集团的人的车,她已经给自己找好藏匿的地方了,她说:“底盘和油桶上方。”
又说:“他们的车全是军用大卡,男性不容易藏,但女性很容易的。”
她瘦而纤细,不论吊底盘还是匍匐到油箱与动机的隔层都很容易,当然不是从一开始就爬进去,她需要设好地点,让董爷在那个地方借故停一下车,届时她神不知鬼不觉的爬上去,直接就跟进园区了。
在这种地方,在这样的任务中问能不能完得成,或者安不安全都是废话。
这样的任务没有安全可言,是否能完得成,也全看天意,以及众人的努力。
其实到了现在这一步,陈柔不必细讲,陈恪也能猜得出来当年是生什么样的事情了。
两个老头水火不容,不共戴天,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且致命的弱点,就是陈柔,也是因此,他们争相比赛,要在这一趟的任务中,做到比对方更好。
先见第一面嘛,商量好事情,陈柔把董爷手下,所有人的对讲机全部收过来,一会儿带到港口,全部调好频道,接入密码,等到了园区,就可以相互通话了。
直到做完这一切,陈柔才要正式去见聂耀。
是了,这儿没有合适她的穿的衣服,当然,她从香江带来的衣服也足够用。
今天她换了一件米色的休闲衬衫,内里是白色T恤,下面依然是工装裤,配上匡威的系带板鞋,既舒服,还便于执行任务。
岳中麒凭借他领导的淫威,成功赶走了别人,帮陈柔带路。
上了二楼就喊:“聂先生,有人来看你啦。”
其实岳中麒对于双耀不止好,而是格外的,加倍的好。
半路碰上咖啡都要帮他顺一瓶,结果上前敲他的门,他竟然不开。
还说:“我今天不舒服,请假,不见人。”
岳中麒再敲门:“来的可是贵客,聂先生,聂老板,给点面子吧。”
又说:“你再不给面子,我就在你身上绑两块砖,带着你去游泳喔。”
聂耀依然要耍小脾气:“要不杀了我,要不立刻走,走开!”
陈柔说话了:“破铁门而已,一脚踏开,踏不开就用枪轰。”
就这么一句,聂耀瞬间把门打开了,但当然,背身坐在椅子上,一言不。
陈柔看床倒是整理的干干净净,坐到了床沿上,两手插兜,开门见山的问:“二爷最近过得怎么样?”
聂耀看了一眼负手站在门口的岳中麒,却来了句:“来客人了,我头晕,动不了,岳队帮我给客人冲杯咖啡吧。”
陈柔明白了,他这是在装病。
如果她再多问一句他是怎么病的,他就该控诉国际警察们待他不好,控诉环境太艰苦,说不定还要骂聂钊几句,总之就是,病是由头,主要是为了诉苦,摆功。
而这要套用一句将来人说的话,他就是——贱人就是矫情。
岳中麒在冲雀巢咖啡,陈柔是从来不惯着聂耀的,所以敞开了说:“二爷,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大敌当前,我们华夏人没有软骨头,我从昨天来,一直听国际警察们夸你,说你在他们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帮了他们莫大的忙,那些忙也在他们的任务,屡次起到了关键性,决定性的作用,而且你还想再立奇功。”
岳中麒给陈柔递咖啡的手停在半道,总觉得这词儿自己分外熟悉。
该怎么说呢,他要想把谁架上马,就会这样说话。
这聂太到底是什么鬼呀,说话跟他一模一样。
人都知道真话难听,假话才好听,但人人都爱听假话。
聂耀也不例外,在听到陈柔那么一大通溢美之词时,虽然有点心虚,但怎么说呢,就,莫名的还觉得蛮骄傲的。
岳中麒目光紧紧盯着陈柔,心里默默背诵,她是开口讲:“本来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没有你,我们完不成任务,但既然你不舒服,那就……”
聂耀喝了一口咖啡又吸了吸鼻子,再咳了一声。
接着说:“刚才我其实吃了药的,这会儿觉得自己好多了,说吧,什么任务。”
岳中麒心说完了,这聂太是另世他,而且是女版的他。
所思所想,所说的话,全跟他一模一样。
这可怎么办,要不他俩结拜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