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朋友,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其实并不是唯一的强力高等神。癫火和实验室一直都在看着呢!”迪奥提醒道。
荷莱露这才猛然惊醒,他差点忘了那两个家伙了。
“就像是墨水滴进清水里,两种物质的交融是不可避免的。而意识和思想其实是物质的延伸,既然物质表现出如此的特性。那么思想和意识也会是如此。我们的想法也总会受到外来思想的冲击。”
“而癫火则是以污染思想而闻名的。如果人们的思想没有经过深刻的淬炼,那么他们很容易就会被一些看起来美好实则暗藏祸心的东西所污染。我们要想真正地坚定思想,那就必须经过磨练。只有深刻地体会过那种被压迫的苦,人们才会意识到什么才是真理。”
荷莱露代入迪奥想了想,然后他也理解了迪奥为什么会难过了。因为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受苦这对于一些善良之人而言是一种折磨。
尤其是迪奥明明能帮助那些受苦的人,但是因为一些更长远的考虑,他只能选择什么也不做。这会是一种更加磨人的煎熬。
“……我们真的什么也不做吗?”荷莱露还是觉得有点问题。
迪奥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中的太阳。“你觉得他在做什么?”
“他在光!难道你也要去光吗?”荷莱露有些好笑。
“他在做他的本职工作。而我其实也有本职工作,只是我以前没有现而已。”迪奥笑了笑。
“嗯?你有什么工作?”荷莱露好奇了。
“守护众生命运,不让它们被一些人影响。”迪奥的表情有些苦涩。因为他之前就影响了不少人的命运,而这属于滥用职权。
其实在初期的时候,迪奥还是能做到不用心灵连接还有不随意修改他人命运的。因为那个时候他就本能意识到滥用这种权力会让他堕落。
但是这种自律却被慢慢打破了,当时迪奥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想想,那其实就是他堕落的先兆。
如果不是他转让熔炉,重新处于低谷,他恐怕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
而且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当初葛德文没有想办法处理掉邪神太阳。
当时葛德文说,邪神太阳还有他自己的使命。关于这一点,过去的迪奥其实一直没能理解。
但是现在看来,邪神太阳存在的意义,就是狠狠地敲了迪奥一下,他让迪奥恢复清醒。
而托普斯的舍身成仁,也深深地震撼了迪奥。他的临终遗言,更是让迪奥陷入了无尽的自我反省之中。
太阳是要保证绝对无私的,否则的话,他的存在对于所有人而言都将是灾难。
只不过这种无私做起来实在是太难了,哪怕是天才如葛德文也做不到这一点。他在看到迪奥受难之后,还是选择帮助了迪奥。而他的这种善意,也让他的自律成了笑话。所以他最后选择了死亡。因为他知道意识生命是做不到绝对无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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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托普斯的选择居然和他出奇的一致。想必之前在虚空中,托普斯一直也在进行思考吧!
“唉……”迪奥突然沮丧地叹了口气。因为他现自己做不到像葛德文或托普斯那样。而他有这种想法,说明他的心中依旧保留着自私的部分。他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高尚。
“咳咳,迪奥,既然你的工作已经确定了,那我现在该干什么?”荷莱露问道。
“我不知道,遵从你的本心就行了。我已经不想再干涉别人命运了。我犯的错已经够多了。”迪奥将自己的帽檐压低,然后挥舞起锄头开始锄地。
荷莱露有些烦躁地抹了把脸。“我来这里难道不是你操纵的吗?结果我来了,你却什么答案都没给我!”
“你的逃脱是必然的,我只是微调了其中的过程。我对那些邪神的改变才是最大的,帮你脱困只是顺带!所以你来我这里,是你自己的因素占的更多一些。你不能把所有事情都赖在我的头上!”迪奥辩解道。
“是吗?”荷莱露有些狐疑。不过他来这里好像确实是自己做的决定。
“我觉得我也堕落了不少,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自我反省一下吗?”荷莱露最后问道。
“哦?如果你想自我反省,我那边刚好有很多憎恶者!那些生物会让你意识到你错在哪里的!”迪奥露出了奇怪的微笑。
荷莱露的身躯抖了抖,他总觉得迪奥的笑容有些黑暗!不过这也许是因为他被晒得太黑了吧?
与此同时,在某个无法工业化的世界之中,正太邪神的眼神有些恍惚,刚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梦醒了一样,有一种迷糊的感觉。
他回想起最近做的事情,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一个老年人类说动,然后走上了这么奇怪的道路。
“孩子,你怎么了?是太累了吗?”老者担忧地问道。
他们最近一直在合成新的金豆,以前的金豆效果还是太单一了,那些细菌在人体内还是太容易死了。他们现在做的课题其实是添加入各种各样的菌种,让菌种们保持一个完美的动态平衡。
只有这样,这些菌种才能完美适应人体环境和人们更加深入地结合。最近他们已经取得一些成效了。新一版的金豆已经开了出来,只不过这一版的金豆还是有一些副作用需要进行改进。
“长时间关注那些微小的细菌一定很累吧?我们最近的实验强度实在是太夸张了,如果你觉得累的话,还是休息一下吧。我们并不急于一时。”老者安慰道。
“该死的!别烦我!我现在脑子乱哄哄的!我怎么感觉之前的我是被诅咒了!”正太邪神痛苦地捂着脑袋。
其实不只是他,还有不少邪神也有类似的感觉。他们总感觉有一段时间的经历是恍惚的。而他们的感觉其实也没错,他们有那种感觉,完全是受到了迪奥的影响。只不过现在迪奥撤销了影响,他们才如梦初醒。
老者目光担忧地望着正太邪神,随着改革一步步的进行。正太邪神出现类似的反应已经越来越严重了,这应该是他在和自己的私心做决斗。这个过程一定很痛苦,老者是能够理解的。
正太邪神呲牙咧嘴了很久,最后才慢慢稳定了下来。但这次他的眼神没有恢复平和,反而变得阴森起来。
老者看到这一幕后,心中莫名其妙害怕起来。他害怕的不是自己的灵魂被折磨,他怕的是正太邪神彻底被私欲打败。
“呵呵,最近的信仰之力多了不少,而且质量也比以前提升了很多。你是我的功臣!我该如何赏赐你呢?”正太邪神笑着说道。
“孩子!我希望你能清醒一点!你好不容易才走上了正路!”老人痛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