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真依有点想笑,可是她忍住了。
她其实想要问的是——即使虎杖悠仁真的被成功杀死,那你能够承受她怒带来的结果么?搞不好直接杀过去把一整片的人全都屠了。
但,她也知道,校长所接受的,也只是高层传达下来的命令而已。
他看起来是保守派的领头人,实际却也只能按照指令去做事,这样的话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加茂,你是怎么想的?”禅院真依将目光转向坐在角落里,始终闭目养神而没有说一句话的男人。
他看起来像是已经游离在整个会议内容之外,意外的安静。
“作为加茂家的下一代,我觉得,自己有责任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中。”他冷然地说,“无论出于何种角度思考,受肉体死亡才是最保险和安全的举措。”
。。。。。。。。
真是无趣的男人。
禅院真依淡淡地转开眼,心里却无比地赞同起东堂葵之前对他的评价。
*
在所有人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临行前,加茂家有人让我给你带话。”乐岩寺嘉伸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推开门,留下一句,“他们说,想想你的母亲。”
加茂宪纪骤然睁开眼。
“我的母亲。。。。。。。?”
他站起来高声质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多想想我的母亲,她怎么了?”
“你要是想让她回来的话——就照着说的话去做。”乐岩寺嘉伸说,“他们的意思,大概是这样的。”
只有杀了虎杖悠仁,加茂家才会选择把他的母亲接回来?
加茂宪纪低下头,垂眸从袖子中掏出一个装着绿色粘稠液体的瓶子,脑海中闪过一段对话。
那是在他出前,某个从加茂的住宅中过来的人递给他的东西。
“我知道你的术式是赤血操术。”面容平凡普通的男人脸上带着蛊惑的笑意,那双眼睛像是在闪动着恶意的光,“只要将这个加入到你操控的血液中,注入受肉体的身体。”
“两面宿傩就能逐渐摆脱他的控制。”
“要放宿傩出来?!”加茂宪纪皱着眉问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先别着急。”男人语调悠然地扫过他的脸,说道,“这个东西,只有在三天后才会生效。”
“到那个时候,你们早就已经启程离开京都返回东京。”他说,“不会有人现这是你干的。”
“而两面宿傩被释放出来之后,绝对会在东京校内大开杀戒。到那时候,即便五条悟再不情愿,也根本没有留下虎杖悠仁性命的理由。”
“只有杀掉他才能平息舆论。”
更重要的是,即便失败,他不会有任何损失。
但如果成功的话。。。。。。。。。加茂宪纪摩挲着手中的绿色玻璃瓶,口中喃喃自语道:“母亲。。。。。。。。。”
我真的,该这样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