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哥的眼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那是一种毫无希望、无助至极的目光,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就像一片秋风中的叶子,弱不禁风。
他又转身看了一眼身后。
还是空无一人。
再看于平安的身边。
手握长棍,风姿绰约的少年。
肩扛棒球棍,冷峻不羁的赵萱萱。
目不斜视,态度坚定的杨东。
鬼头鬼脑,却不离不弃的二驴。
阴影处,带着指虎随时准备进攻的壮汉。
以及场子的一众保安。
现场除了他自己,全是于平安的人。
呼……
一阵风吹过,一滴雨滴在涛哥的鼻尖儿,紧接着天空下起蒙蒙细雨,春季的东北比起冬日的凌冽,更透着一股刺痛的冷。
这一刻,他碎了。
他面如死灰的拖着两条沉重的腿,一步一步来到于平安面前。
噗通!
双膝跪地,嘶哑着声音道。
“平安爷。”
“你赢了。”
砰砰砰一连磕了三个响头,磕到第二个响头时,额头已经开始流血,但他没停,又是重重的一声响头。
然后起身回车里,打开后备箱,提出一个行李箱。
“1oo万。”
随后,涛哥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刀,他在手指上划了一刀,三根手指指向天空,誓道。
“我,李云涛,从今日起离开吉省。哪怕祖坟被挖,我爸妈死亡,我都不会再踏入吉省半步。”
“若违背誓言,我李云涛天打雷劈永无出头之日!”
于平安一行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雨水打湿他们的衣衫,洗刷掉了曾经的恩恩怨怨。
于平安平静的点点头。
“可以了。”
“你走吧。”
涛哥点了一下头,转身欲走,又心有不甘的开口问:“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局,对吗?”
“你跟陈冰开房的照片,是你叫人偷偷放我桌子上的。”
“你故意激怒我,让我失去理智,找你决一死战。你又叫杨东给我兄弟刀子假信息,把人支开。”
“最终的结果,是你不花费一分钱,甚至没动一下刀子,就除掉了我,还赚了1oo万?”
“平安爷,你牛逼啊!”
“你真是好计谋。”
“不花钱,不留血,就把我除掉了。”
“我想不明白,咱们之间有那么大的仇吗?让你处心积虑的想除了我?”
“你的目的是什么?”
夜幕下,于平安的眉毛和睫毛上都挂上了水珠,他嘴角儿荡漾开,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对涛哥的问题,他用了四个字回答。
“为民除害!”
涛哥皱眉:“为民除害?谁是民,谁是害?”
“你!就是害。”于平安指着他,像一个冷峻的判官:“你在三合县这些年,做过多少危害社会的勾当?”
“打架斗殴,强买强卖,欺行霸市,欺男霸女,收保护费,收债,巧取豪夺……不说外界,就是场子的女荷官,被你欺负过的都不下十人,玩一次就抛弃,即使怀孕了连安胎费也不给。”
“你不是【害】?”
涛哥愣住,他不能理解,也无法接受,于平安竟然是以【为民除害】这个目的要除掉他?
他,他有那么差劲吗?
“我是大哥!这是我当大哥的权利。”
涛哥反驳道:“他们被我欺负,是因为他们弱小,这能怪我吗?弱小就要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