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这会是他们的另外一条出路。
“廷尉府今日之事安子明陷害绑架我。”她很是轻声,神情无助又单薄,仿佛一朵被风吹雨打的小白花,再经受不住摧残。
“但安嫔娘娘也参与其中啊。”
。。。。。。
永芳殿内,安妙栗正在品茶赏花。
阿柳笑着在一旁伺候:“娘娘,这初春到底天寒,可要当心自个儿的身子,府中事定然是顺利的。”
提到事情,安妙栗拢了拢身上雪色绣桃枝的斗篷,伸手接住纷扬落下的花瓣:“可有消息传来?”
“奴婢尚未听见什么。”
阿柳刚说完,却听见另外一道清丽声音传来:“安嫔娘娘瞧着消息并不灵通啊。”
安妙栗抬眼,却见一着碧绿宫装的丽人迎面而来,可不就是越贵嫔。她勾唇含笑:“今日什么风将越嫔姐姐吹来了。”
越文君倒也不见外,在婢女搀扶下悠然在安妙栗对面坐下,瞧着是听说了些什么这才过来讲上一两句。
她轻笑:“这几日汴京的传言倒是越传越离谱了,安嫔妹妹没听说?说是身为圣上妃嫔的亲姐姐联合自家表弟要害自己亲妹妹毁了名声,只为毁了亲妹妹的名声,好叫自己将人神不知鬼不觉送上圣上的床榻。”
安妙栗神色一瞬狠戾。
怪不得她没收到消息,反而汴京传得沸沸扬扬,不是父亲和母亲将消息封锁不让她知道,便是二人想要为了安意彻底放弃她这枚废子。当初父亲能将尧儿供出去,如今一个没什么用的女儿,不要也就不要了。
不过,他们想要护住安意就当真能护住吗?
她被毁了谁也别想清清白白。
越文君澹然笑道:“宫中人人多说,安大人极其疼爱安嫔娘娘,从前什么好的稀罕的物件儿都往安嫔娘娘宫中送,如今传出这样不利于安嫔妹妹的传言,怎么不见安大人出来解释几句?”
安妙栗见她恶意毫不掩饰,也只是不疾不徐开口:“不过空穴来风之事,也不知道谁在造谣本宫,父亲正忙于修筑河堤,如何能顾忌到。”
“倒是越嫔姐姐,圣上已经有多久没去你宫中了?”
越文君跟着脸色难看一瞬。
她才懒得在这里跟安妙栗狗咬狗。
越文君拨弄着鬓边的碎金流苏,徐徐道:“圣上纵使一时忘了本宫,本宫也是宫中的老人,倒是安嫔妹妹这身上沾染的事儿一件接一件,还洗得清吗?”
“本宫瞧着这安乐殿的纪殿下跟安嫔妹妹的亲妹妹关系也不错呢。”
越文君说完这些话冷笑转身离开,瞧着这个女人离开的背影,安妙栗神色不明。
眼下看来不能再等了。
母族对于这些消息不管不顾的态度,可不就是放弃了。
他们想要重新捧出一个干干净净的安意,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当年那般求着她入宫,在她风光时母慈女孝,在她落魄时划清界限,那就别怪她转身对付廷尉府了。
她的尧儿死了,她所爱之人也死了。殿中灯烛摇曳,将女子的背影映在红墙之上,那背后的影子像是忽而伸出双手,将自己破败的皮囊拉起,将支离破碎全部缝合。
它终于摇摇晃晃站起身,托着这一身可怖的皮囊,那巨大的嘴角向上扬起,尖利的嬉笑声似无声响了起来。
“娘娘。。。。。。”阿柳头皮麻还是只能上前开口:“除却这些,还有一件关于二小姐的消息。”
安妙栗伸手折断瓶中花枝:“说。”
阿柳犹豫了一下,顶着那种害怕到战栗的感觉,终是开口:“说是二小姐为汴京疫病捐善款设粥棚,在百姓间名声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