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姬缨所说倒也并非毫无道理。
囿儿这孩子,的确心胸狭隘,难堪这大乾之重任。。。
朕已年老体衰,这般岁数,难道还要去和一个年轻后辈争抢这皇位?
如此行径,岂不让大炎的那位以及其他各国看了笑话?
届时,恐怕又将引一场血雨腥风、生灵涂炭……
咱们大乾历经多年风雨,内部早已疲惫不堪,实在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再者说,朕自觉德行有亏,实在不配再坐这龙椅、掌这天下。。。。
但愿那姬缨当真有着过人的雄才大略,能够治理好这片江山社稷。
如此一来,朕即便是死,到了九泉之下,也算是对列祖列宗有所交代了……”
短短一席话间,这位曾经意气风、威震四海的大乾国君,似乎在一夜之间被岁月无情地磨平了所有的棱角。
仅仅区区一日时光,他便从那个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帝王,变成了眼前这个满脸风霜、满心悲凉的老人。
老太监明白,哪个当年英姿飒爽的大乾国君再也不复以往了,恍如大梦一场,让人唏嘘。。。。。。
“你说姬无命最终放过他了?”大乾国君忽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老太监点了点头:“是。。。。。这说来有些。。。。。。。”
“呵。。。。。不奇怪啊,不奇怪。。。。。。”大乾国君却并没有任何的意外,老太监也是默默低头。。。。。
吱嘎。。。。。。
忽然房门被推开,一袭白衫的姬缨推门而入。。。。。。。
姬缨踏入御书房的那一刻,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
大乾国君坐在龙椅上,眼神中满是冷漠和嘲讽,仿佛姬缨只是一个不值得他正眼相看的蝼蚁。
“你终于来了。。。。。”国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快就来见我。”
姬缨站在国君面前,目光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畏惧:“父皇,今日之事,想必您已经知晓。。。。。。
我来此,只是想听您亲口说一句,这大乾的江山。。。。。。
是否由我来掌控。”
国君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嘲讽:“掌控?
姬缨,你都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了,如今再来问我会不会有些晚了?
你以为杀了姬囿,逼退了姬无命,这天下就是你的了?
你的路还长着呢。。。。。。。”
姬缨微微一笑,语气平静:“父皇,您很清楚,这大乾的江山,迟早都要退位让贤的,今日之事,不过是顺势而为。。。。。。”
国君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顺势而为?
姬缨,你不过是个野心勃勃的庶子,你开创了我大乾的先例,唯一一个弑兄篡位的君主,在大乾的历史长河中,你注定被钉在耻辱柱上,受世人的唾骂!”
姬缨听到这话,脸色不变,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父皇心中自是清楚,我若不如此,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这皇位之争,从来都是残酷的。
我从未主动招惹他人,可他们却视我为眼中钉。
姬无殇他们杀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姬炎武杀我。。。。。。
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也是我最不能想通的,一个亲生父亲,哪怕他是个残暴不仁的君主,又岂会因为一句不详而对其痛下杀手。。。。。。
这样的人难道就不能被称作冷血二字?
真要说起来。。。。。姬炎武,你杀害我娘亲,更是要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难道还有比你姬炎武这般更要冷血的人吗!”
国君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猛地一拍龙椅,怒吼道:“放肆!你这个逆子,安敢如此!”
姬缨却毫不畏惧,目光如剑般盯着国君:“逆子?父皇,您从未将我当作儿子看待,我又何必对您尽孝?
今日之事,不过是大乾的变天,而非我的谋逆。
你们不仁不义,还妄想要求我仁义?
若是真是如此,我就不叫姬缨了!
这皇位也轮不到我来坐!”
国君眼中的杀意越明显,可最终还是被他压制了,只听他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你能吗?不是披上几根羽毛就成真凤凰了,大炎的危机你解决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