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弗心情忐忑地陪伴着李如梦一起等待消息,然而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出现在眼前的竟然不是期待中的好消息,而是王宗时那略显踌躇的身影。
只见王宗时缓缓地站立于堂前,似乎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挣扎与权衡。
终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屋内。
当他看到李如梦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惆怅之情,不由自主地摇着头说道:“殿下啊!您怎么能够选择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对安阳……不对,如今应该称作南诏王妃,动手呢?这实在是太不明智了呀!”
听到这话,李若弗气得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怒目圆睁,瞪视着王宗时,大声质问道:“王内侍!难道父皇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李敏那个贱人对我们尊贵的皇长姐如此大不敬吗?”
面对李若弗的质问,王宗时无奈地摆了摆手,然后恭恭敬敬地弯下腰,拱手行礼并回应道:“安化殿下息怒啊!此事远非表面看上去这般简单呐!”
李若弗哪里肯罢休,她向前跨出一步,逼近王宗时,继续追问:“怎么?难不成她李敏还有什么了不得的理由,可以凌驾于我皇长姐之上?”
此时的王宗时已经急得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但他仍然努力保持镇定回答说:“她是否真有充分的理由暂且不论,但是同昌殿下您此刻采取这样的行动确实不太妥当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如梦这时突然抬起头,用冰冷至极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王宗时,仿佛面前这个人完全就是个陌生人一般。
她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冷冰冰地开口说道:“王内侍,莫非连你也认为本宫不该有所作为?难道本宫就应当容忍一个小小的南诏王妃跑到本宫的府邸上来肆意妄为、作威作福吗?”
王宗时一边紧张地擦拭着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同昌殿下啊,您看这眼瞅着您大婚的日子就要到了,那位可是千里迢迢从遥远的南诏匆忙赶回京城特意前来向您道贺的呀!这不正如那老话说得好嘛,伸手不打笑脸人呐。”
然而,李若弗却只是冷冷一笑,那笑容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不屑:“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话倒是不假。可这位从南诏赶来的贵客可不一般呐!她才刚踏进这公主府的大门,就趾高气昂地对着我的皇长姐以本宫自居,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南诏王妃派头哟!哼,如此嚣张跋扈之人,连本公主都要忌惮三分,当真是不敢轻易招惹呢!”
听到这里,王宗时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他早就料到在这种敏感的时候,皇帝陛下派自己前来同昌公主府,肯定没什么好事儿等着自己。
果不其然,此刻面对盛怒中的同昌公主,他简直如坐针毡、进退两难。尽管心里叫苦连天,但王宗时脸上依旧努力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继续赔笑道:“是是是,殿下息怒。其实关于这件事,微雨姑娘已经进宫跟奴才详细讲述过经过了。只不过……”
还未等王宗时把话说完,只见李如梦猛地一挥衣袖,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哪儿来这么多的‘只不过’!既然没事儿可说,那王内侍还是赶紧回宫去给我父皇回话吧。记住喽,就照本公主刚刚所说的原话转达给他——就讲本宫在大婚前夜受到了那南诏王妃的惊吓,以至于如今身心俱疲、无法正常行事了,所以这婚期必须得往后延期才行!”
王宗时只觉得双腿瞬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软得厉害,根本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
他面色惨白如纸,没有丝毫犹豫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惊恐与哀求之色,声音颤抖地哭诉道:“殿下啊!这万万使不得呀!眼下正值您大婚之期,如此重要时刻怎可开这般玩笑呢?要知道,您的婚期乃是由钦天监精心挑选出来的绝佳吉日良辰,可谓是十年难得一遇啊!这样的大好日子,怎能说延后就延后呢!”
站在一旁的李如梦却是面沉似水,紧绷着一张俏脸,毫无表情地回应道:“哼!谁说不是呢!这本该是我人生中最幸福、最重要的一天,却偏偏被那可恶的南诏王妃给彻底毁掉了!如今,本宫除了守着父皇和母妃度过余下的日子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实在不行,本宫索性就去咸宜观做个姑子算了,反正这桩婚事已然被毁,本宫也不愿再这般糊里糊涂地受人欺凌侮辱!”
听到这话,王宗时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暗自念叨着:“我的老天爷啊!这一个个的可都是祖宗级别的人物,谁都招惹不起啊!”
此刻的他真想一头撞死在坚硬的地砖之上,好结束这场可怕的折磨,但无奈身负皇命在身,就算死也不敢轻易违抗圣意。
于是,他只得继续哭丧着脸,苦苦哀求李如梦道:“殿下啊,奴才今儿就跟您掏心窝子说句实话吧。陛下派奴才前来,无非就是希望殿下能够深切体会到陛下对您那份深厚无比的父女亲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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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梦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目光如冰地盯着前方,寒声道:“哦?是吗?难道父皇那所谓的拳拳父女之情,就是派个南诏王妃来故意气我不成?”她那娇美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微微扭曲,仿佛一朵被寒霜侵袭的鲜花。
王宗时心中一紧,暗叫不好。他深知这位公主的脾气,眼下恐怕难以善罢甘休。
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咬牙切齿地回应道:“殿下息怒,陛下也是有苦衷啊。奴才只是奉命前来向殿下传达陛下的旨意而已。”
李如梦冷哼一声,双手抱胸,眼神愈凌厉:“苦衷?好一个苦衷!本宫倒要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苦衷能让父皇如此不顾及我的感受!”
王宗时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颤抖着声音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如今的南诏已非昔日那个投降的弱小之国。他们实力渐长,与我国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所以陛下才希望殿下降尊纡贵,对如今的南诏王和南诏王妃稍作忍让,以维持两国之间的和平稳定。”
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李若弗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震惊,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跪在地上的王宗时,失声叫道:“王内侍!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胡话?”
王宗时身子一颤,头垂得更低了,根本不敢抬头直视两位主子的目光。
他紧闭双眼,仿若豁出去一般继续说道:“陛下确实是这么吩咐奴才的呀,而且……而且陛下也知晓南诏王妃让殿下受了委屈,但还是恳请殿下切莫与南诏计较太多,正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嘛。”
就连一向沉稳冷静的李如梦此刻都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喃喃自语道:“忍一时风平浪静?这怎么可能……”
她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究竟在那遥远的南诏之地生了何事?
又或者,在这金碧辉煌、戒备森严的大明宫中隐藏着怎样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