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老先生忽而意识到了什么,皱眉道:
“师兄,是不是……宗门里出了什么变故”
以他对这位师兄的了解,若非宗门有变,遇到紧急的情况,他断然不可能如此武断地放出神识。
长髯老者目光微凝,本想开口,但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他性情孤傲,脾气固执,自己的事,向来不喜欢假于他人之手。
更何况这里面的猫腻,他自己都还没弄清楚。
而他这个师弟,满头白,为了宗门,已经足够操劳了。
长髯老者只淡淡道:“没什么……”
而后便闭上眼,一言不。
荀老先生见状,有些无奈,但好在师兄没大碍,剑冢也没什么异常。
荀老先生松了口气,又破开虚空,以虚空遁法离去了。
回到长老居,荀老先生便对众人道:“无妨,师兄或许是倦了,一时大意,没压住神识,没什么大事……”
众人闻言,全都如释重负。
“如此甚好……”
“虚惊一场……”
“都散了吧。”荀老先生道。
“那老先生,我们就告辞了。”
太虚掌门行了一礼,而后便和众人一同离开了。
屋内便只剩下荀老先生一人了。
荀老先生伫立片刻,目露思索,越想越觉得可疑,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情况,自己这位师兄在瞒着自己。
但师兄不说,自己必不可能问到。
而且……
荀老先生看了眼书案,桌上堆满了各类玉简和文书,和飞剑的传信。
罗盘也只推演到一半……
宗门改制后的论道大会,只有不到一年了,各方暗流涌动,形势错综复杂。
而这次论道大会,很可能事关太虚门的兴衰存亡。
事情实在太多了,很多事他根本无暇顾及……
荀老先生深深叹了口气,重又坐下,埋在连篇累牍的玉简讯息中,从这纷繁的因果中,去推演着,那一丝弥足珍贵的生机……
……
而后山禁地中。
荀老先生离去后,长髯老者又睁开了双眼。
他仍不死心。
他这位师弟,说的都对,但这件事,他也不得不查。
甚至他有一种预感,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若是此时不查清楚,这妖魔因果的真相,再等到下以此,更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但长髯老者心里也清楚,不能再大规模放出神识了。
不能弄出太大动静,不能惊扰他人,自己的神念,也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
因此他只极隐秘地,放出一小股神念,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山向前山开始搜。
只是这样一来,度就慢了很多。
……
弟子居中,瑜儿的室内。
一无所知的墨画,正在“大快朵颐”。
万千妖魔,汇入他的识海,被他一一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