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克扣了不少灵石。”
“行事不太沉稳,对仪少爷,也没尽到妻子的责任……”
他便将闻人琬的失礼的事,添油加醋,罗列了一遍。
有些确有其事,但大多数,例如经营产业,克扣灵石的事,不过是将一时盈亏,灵石周转等世家常有的事,矫枉了一遍,说成了过错。
夫妻之间偶尔的龃龉,也成了他人嚼舌根子的把柄。
其他上官家的人,尤其是与上官望亲近的人,也跟着附和。
闻人琬百口莫辩,脸色白。
闻人景玄眉头皱紧。
“这些还不是最严重的……”上官望神色平静,叹了口气,目光却有些锋利道:
“最过分的,是几年前,她蛊惑仪少爷,动用了上官家大量的关系,将一个无关的弟子,硬生生塞进了八大门。”
“这些人情,是上官家的,但塞进八大门的人,不仅与上官家无关,更与闻人家,甚至也与顾家无关。”
“这件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八大门的名额,是十分珍贵的。
闻人琬将墨画送进八大门,所花费的人情,付出的利益,其实比墨画想得还要多。
更主要的,是墨画的资质,其实远远达不到太虚门入门的门槛。
这样一来,花费的人情,就更多了。
而这些,闻人琬怕墨画心里有负担,从不曾在他面前提过。
但这些利益,是从上官家切割出去的。
原本运作得当,凭着这些人情,是能将上官家两个,甚至三个,资质只差一线的弟子,送进八大门的。
现在这些名额都没了。
那可是八大门!是乾学州界的一流宗门,对很多修士而言,是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即的机缘。
却这样被拱手让人了。
这件事,暗中得罪了太多上官家的人。
此后闻人琬,就更不受上官家待见了。
这些事,闻人景玄只略有耳闻,但并不了解。
他是家主,要管的事很多。
更何况琬儿还嫁入了上官家,闻人家与上官家,历来关系也不算好,因此他更不方便过问。
闻人景玄看向闻人琬,沉声问道:“琬儿,可有此事”
“是……”闻人琬低着头,紧咬着嘴唇,还是坚持道,“墨画他救了瑜儿,我这才……”
墨画
闻人景玄微怔,心道这大概就是琬儿塞进八大门的那个弟子了……
而另一边,上官望便反问道:
“一个仅有筑基初期的小修士,是怎么救下,连顾家和道廷司都救不出的瑜儿少爷的”
闻人琬一怔,“这,机缘巧合……”
“机缘巧合”上官望漠然道,“琬小姐,你信么”
闻人琬说不出来。
因为她的确不知道。
墨画的事,她也一向包容,从不细问。
上官望便叹了口气,失望道:“您可知道,外面都是怎么传的么”
“外面传言,我上官家嫡系的少夫人,不知从哪里,捡回来一个‘野孩子’,然后对其视如己出,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将他送进了八大门……”
这个猜忌,就十分恶毒了。
闻人琬面色煞白,而后一片血红。
一旁的顾长怀,此时终于是忍不住了,拍案起身,对着上官望怒斥道:“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