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衣服,早就混着血,粘在霍辞的皮肤上。
为了帮霍辞上药,我不得不想办法帮他脱掉衣服。
可徒手,完全没法撕扯下来。
更重要的是,一扯,还将霍辞给扯痛了。
他闭着眼睛,却忍不住哼出声。
见他如此,我不得不停下动作。
“大少爷……”我轻声唤着霍辞。
但他并没有反应,他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
我知道,此刻的霍辞,定然痛到了极致。
“你等等,我拿剪刀。”
我颠颠撞撞地跑到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了剪刀,还有药粉。
顾宴清还没来之前,我得帮霍辞止血。
这药粉的外包装上,明确写着是可以治外伤,止血的。
不再多想,我重新走回床边。
俯身靠近霍辞,我手持着剪刀,小心地帮霍辞剪掉破了的衣服。
可即便我再怎么小心翼翼,当我将衣服从皮肤上扯下来时,霍辞疼得叫了起来。
他的瞳孔瞬间睁大,里面浮现着点点红丝。
我知道,此刻的霍辞并没有发作。
因为他眼睛的颜色,并没有全然变成猩红。
“唔——”
痛得迷糊的霍辞,不小心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一用力,捏得我手腕疼得像是要断掉。
我啜泣出声,“大少爷,我好疼……”
霍辞听见了我的说话声,他倏然醒神,这才松开我的手。
他的眼里,尽是抱歉。
当他欲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我连忙伸手挡在了他的唇间。
“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我现在给你解开衣服,顺便上药。”
霍辞的目光落在我的脊背上,他的眉头微微蹙起,“老婆,你……”
他想着的还是我。
我心头不禁一暖,“我没事的,等给你止血了,我就给自己上药。”
说罢,我手上剪衣服的动作越来越快。
当瞧见霍辞满身的鞭痕时,我的眼泪掉得更多。
完全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怎么都停不了。
我不想让霍辞看见我的丑样子,所以我背过身去,无声地抽噎着。
霍辞之前发病时,总会自残,从而留下很多痕迹。
好不容易那些痕迹都已经逐渐淡化下去,现在却又突然多出了这么多新伤。
霍辞欲要抬手安慰我,可他的手才将将抬起,便又沉了下去。
我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将自己的脸贴往他的手心,感受到他的温度。
“老婆。”霍辞虚弱地出声。
他的手指,轻轻地碰着我的脸。
我的泪,掉落一滴,正好滴在了霍辞的脸颊上。
“我给你上药,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我不敢看霍辞身上的伤,只好匆忙取过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