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爷,我幼年之时,曾跟着西疆游僧学过些药材之事,当时我曾听说,在西疆,有种猢猴,与人脾性相似。
那些西疆游僧所研制秘药,常常会抓这种猢猴用来试药,且效果与人相近。
如果能抓些猢猴回来试药,便能知道药效如何,等时机成熟,爷再出手,从那些财贵之人中挑些成瘾厉害之人,将解药给他们服之,如此定能事半功倍,又不会折扣爷手下的亲信。”
随着楚婕怜说完,只见方太医顿时拍了下脑门,“哎哟,老朽倒是忘记了,老朽似是曾从一本上古医书中也曾看见过此法。
方才竟是一时没能想起来,多亏了楚姑娘提醒,小公爷,此法当是可行。”
“师傅,您以后就叫唤我婕怜好了,婕怜如今既已拜师,再叫楚姑娘,太过生分了。”
楚婕怜的话,马上让方太医笑着点头,“好好,师傅以后记着了,王爷,这猢猴之事……?”
“我这便吩咐人秘密前往南疆,尽最短的时间将猢猴送回来。”
解决完这件事情,方太医了了心事,三人在饭桌上又聊了些闲话,用完晚膳之后,又替楚婕怜把了平安脉,这才离开别苑。
“爷,妾身如今身子已经无恙,不如就让妾身早日跟着师傅研究解药吧。”
楚婕怜下午经崔婆婆提醒,便已经决定这么做了,今晚方太医登门,她就更想快点做起来,替爷分忧。
慕承诀看着她一副打定主意的样子,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那等你弟弟入府后,我便会同方太医说一声,让你过去帮他。”
“真的吗?那妾身多谢爷成全。”
楚婕怜满心欢喜,慕承诀见状,执起她的手,“该是我谢你才是,若不是你,幻药之事,恐怕还没有头绪。”
“爷,我都是妾身份内之事,若没有爷护我,只怕我这次就真的死了。”
虽然此事已了,但这会说起来,楚婕怜还是会有几分后怕,老公爷狠辣阴毒,不光是让慕承诀杀她,还授意三夫人也动手。
这是怕慕承诀不答应,才做了两手打算,非得让她死不可。
见她眉眼间浮上一抹恨意,慕承诀将她揽进怀中,“柳氏那边,我已经派人盯着了,很快便会有消息,你放心,她跑不掉。”
“爷,那老爷呢?若是没有药,只怕老爷……。”
毕竟是慕承诀的亲生父亲,楚婕怜点到为止,没再往下说下去。
他听到后,眼瞳浮上一抹幽深,“生死有命,那幻丹也是要人命的药,于他来说,多活几日或者死,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是啊。
楚婕怜在心中默想,老公爷那副样子,早就时日无多,如今只是在苟且偷生。
那幻丹如此霸道,只怕老公爷死的时候,必定是痛苦万分,他之所以撑着这口气,也是不甘输给了崔远山而已。
“那您准备如何做?”
“待柳氏与赵生落网,拿到纳兰冀用幻药想要控制卢朗与我父亲的证据,顾不群的事也会一并拉出来。
这次,太子会逼圣上彻查夏都及禹州的幻药之事,我便可以以苦主身份,正大光明介入调查。”
听着慕承诀的打算,楚婕怜已经全都明白了,幻药之事,若是能找到崔相铁证,自然是好,但若找不到,那便借此事闹大,让朝中之人人人自危。
尤其是那些服用幻药之人,必然会有些担惊受怕的,这样,就会有越来越多的证据浮出来。
崔相虽是悍树,但若是证据越来越多,势必会撕开一道口子,那就算圣上再想包庇,也无法平息众怒。
而慕承诀就要做那把刀,帮助太子在这棵悍树上砍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直到大树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