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冀与慕彪推杯换盏,似是一见如故,这酒喝到了深夜,直到伙计将醉的不醒人事的慕彪扶进房间,随后这才回到纳兰冀面前。
“东家,这慕彪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赌徒,您这般高待于他,当真是自降了身份。”
听到伙计的话,纳兰冀眼中浮上抹暗色,唇角旋即一压。
“他到底是定安侯爷的亲外甥,留着此人,我自有用处,看好他,莫要让他离开这禹州城。”
“是,小的定是会让人看好他。”
伙计说完,纳兰冀走出酒楼,随后便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慕承诀的私苑。
楚宸澜与姐姐用完晚膳,又陪着她聊了会天后,才回自己苑子读书。
而楚婕怜则将从方太医那里拿来的医书打开,在灯烛下细细看着,崔婆婆端着燕窝进来的时候,忍不住提醒道。
“贵人,夜已深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楚婕怜放下书,按了按眉心,“我想尽快找到法子,如今幻药横行,若是早些制出解药,便也能早些相助爷,婆婆,我没事的,您快去歇息,我再看会。”
听到她的话,崔婆婆将燕窝放下,走过去,拿过案上的书。
“爷嘱咐过老奴,要看好贵人,如今已经这般晚了,贵人再不歇息,不光这身子吃不消,这眼睛也受不住的。
再者,明日您还要去方太医那里,长此以往,可是得病倒的,今儿老奴是无论如何,也不让贵人再看下去了。”
见着崔婆婆板起脸,楚婕怜只得作罢,“好好,我听婆婆的,早些歇息,婆婆莫要生我的气。”
见着楚婕怜听进去了,崔婆婆将书给放在一旁,“这就对了,贵人快些喝完燕窝,老奴在这陪着您。”
楚婕怜没办法,只得端起碗,喝了口后,想到今日街上的事情,不禁朝崔婆婆看去。
“婆婆,我今儿好像看见慕大姑奶奶的儿子了。”
“表少爷?他不是回祖宅了吗?”
崔婆婆神色划过一抹狐疑,楚婕怜眉头皱了皱,“我瞅着像,但又不敢肯定,而且我也问了卫侍卫,他也说了爷让他们回去了,但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听到楚婕怜这话,崔婆婆连忙开口,“按理说表少爷在这禹州城,除了侯府,也没相熟的人,他既是来了,怎么会没去侯府呢?”
“是啊,我也有些奇怪,但这心里总觉得有些什么,婆婆,不如您明日去城中赌坊打听一下?”
“对,贵人说的是,这表少爷嗜赌成性,若是来了,定然是会去赌坊的,那老奴明儿就出去打听。”
“有劳婆婆了。”
楚婕怜放下碗,崔婆婆走上前收起来,“那这件事情要同爷说一声吗?”
“既是还没查清楚,就暂且不告诉爷了,免得是我自己看错了,又麻烦到爷。”
“成,那老奴先退下了,贵人早些歇息。”
“好,婆婆也是,早些歇息。”
崔婆婆端上碗走出去,楚婕怜看了眼放在案上的书,想了想,还是没有再拿起来,熄了灯躺了下去。
因着前一夜慕承诀闹腾了几乎半宿,今日又在草舍忙活了一天,楚婕怜竟难得睡的很熟,就连半夜慕承诀进来,她都未曾觉察。
看着床上睡的香沉的楚婕怜,慕承诀眼底浮上柔意,自打她离开后,那侯府越发觉得没意思了。
原本在侯府书房处理事情,却是越来越待不住,又悄悄来了私苑。
直到见着她了,那颗似是无处安放的心情,才彻底静了下来。
轻轻上榻,将纤软的身子揽进怀里,楚婕怜梦中吟咛了声,往他怀里窝了窝,到底是太困,没有醒来。
感觉到怀中之人对自己的依赖,慕承诀心绪也跟着柔软一片,抱着她闭上眼睛,很快便也睡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