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这番话,再见她脸上的表情,慕承诀心中软若腐块一般,又胀又柔。
伸出手将她拉到怀中,喟叹一声,“楚婕怜,世间那么多傻子,为何会有你这般这么傻的?”
“婕怜才不傻,爷待妾身这般好,妾身不过衔草结环,若是论傻,那爷不是比妾身更傻?妾身身无长物,怎堪得爷这般真心待我?”
“呵呵。”
慕承诀笑起来,胸膛传来震动,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梢。
“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认过输。”
“那爷就别再说我了,反正您也说不过妾身。”
将头抬起一些,楚婕怜凑近慕承诀的下颌,眼睛眨了眨,飞快的在他下颌亲了下。
女子身上的馨甜味道混合着淡淡的草药味,在慕承诀的鼻息间萦绕。
他望着眼前那双慧黠的眸子,无奈而又宠溺的叹了口气。
“你啊,当真是爷太纵容你了,现在竟是这般无法无天起来。”
“妾身只在爷面前无法无天,得爷庇护,才能这般放肆。”
她扬起修长的脖颈,伸出手揽上慕承诀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头,闻着他身上的檀香味道。
见着小女人这般,慕承诀轻轻扶住她的腰,“那你还要走吗?”
这句话,让楚婕怜眼睛闪动了下,却没有吭声,见着她不说话,慕承诀心中浮上几许涩意。
“算了,不问你了,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他松开手,眼中的神色淡了淡,楚婕怜忍下心里的黯意,从床上起身。
“那我替爷将被褥铺好。”
楚婕怜替慕承诀将被子盖上,也跟着吹灭灯烛躺了下去。
她侧对着慕承诀,两个人之间,隔着段距离,过了一会,楚婕怜却仍然是毫无睡意。
而正在这时,身后传来声响,紧跟着,自己的腰便被揽住,男人的气息自耳畔传来。
她心中一软,刚想转过身,却听到慕承诀低哑的声音。
“楚婕怜,自小到大,除母亲离开之时,我有过这种不舍的感觉,你说要离开的时候,我心如被撕扯般难熬。
我知你心中所担忧的,但眼下,大局未定,这诺我不能给,我只要你记着,我说过会护你,便会护着你,无论你在天涯何方。”
楚婕怜眼窝一热,眼泪翻滚而出,她咬紧唇,让自己动也不动,任由眼泪流的无声无息。
大概是以为她睡着了,慕承诀没有再开口,只是紧紧揽着她,直到整个房间里安静到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风在屋外吹过,似悲鸣,两个人心里都百转千回,这一夜,各自难捱,直到天刚蒙蒙亮,楚婕怜便悄悄起身。
她眼睛酸胀,走出房间的时候,并未曾注意到躺在床上的慕承诀,同样一夜未眠。
“师傅,您这么早?”
一出屋子,楚婕怜便看见方太医已经醒了,上前行了个礼。
“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方太医望着她满脸憔悴,眼睛红肿,不禁开口,“可是草舍太过简陋,睡的不舒服?”
“不是的,徒儿忧挂解药之事,昨晚总是睡不着。”
楚婕怜找了个由头,话落,便见着方太医也跟着叹了口气。
“老夫也在忧挂这解药之事,今日我们便按着你写的药方,先将药配好。”
“是,那婕怜先去做早膳,等用过早膳,我与师傅便开始配制解药。”
楚婕怜同方太医说完,便走向膳房,而这时,草舍的门打开,慕承诀走了出来,目光望向她离开的方向。
“小公爷怎么也起的这样早?”
“睡不着,便早些起来了。”
他收回目光应了声,话落,便见着门外传来敲门声,伴随着裴衍的声音。
“方太医,快些开门,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