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对劲?”
慕承诀看向楚婕怜,只见她低眸思忖了一会,“这纳兰冀做事一向隐匿,而且善于利用别人来达到目的。
按理说,他精心谋划了这么久,就算是因为计划落空而要报复,也不至于刚逃出去,就闹得如此大的动静,这太不像他平素里的作为了。”
果然,楚婕怜说完,慕承诀也陷入到了思忖之中,“你说的没错,这纳兰冀乃是西疆游坦族的遗孤,他在鬼窟隐藏的那么深。
到了禹州以后,也在背后暗中谋划,一直到被我们发现,如此正大光明派人火烧军营,还故意放出妖僧引起恐慌,确实像有意而为之。”
“所以有可能,纳兰冀还在禹州,之所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为了声东击西,让我们以为他离开禹州,从而放松城中的搜查。”
楚婕怜一语中的,慕承诀立马开口,“你说的不无可能,卫青,你马上通知裴衍,暗中继续全城搜索纳兰冀的下落。”
“是,属下这就去办。”
卫青离开后,慕承诀看向楚婕怜,“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般,那抓住纳兰冀,你居首功。”
“妾身可不敢领功,只是这纳兰冀伤了爷,又在禹州弄出这么多事情,若是就这样让他跑了,必定后患无穷,妾身只是不想放虎归山。”
听着她的话,慕承诀眼底浮上笑意,“确实,若是真能抓住这纳兰冀,说不定还能找到崔相罪证,此番太子回朝,必定能重创崔远山了。”
“是啊,对了,如今柳氏被你抓了,老爷没了幻药,你准备怎么办?”
“先前赵生接近柳氏,替苏儿留下的手下给父亲送去幻丹,当时我以为侯府已经没有了父亲的眼线。
可是前几日,父亲说他和镇北王联络,不日他们会抵达禹州,我便想着,府中必然是还有父亲的暗线。
可是此人隐藏极深,这几日卫青一直追查,却是毫无所获,故而,此番抓了柳氏,我便暗中让人盯着父亲,看是否有人与他联络,给他送药。”
“你是想逼出这个暗线?”
“不错,父亲此番与镇北王联络,必定有蹊跷,这镇北王乃是圣上亲哥哥,当年传闻如今大夏的皇位是原本要传给这镇北王的。
可惜,镇北王在对抗西疆进犯时,不幸被副将出卖,失手被擒,之后虽逃了出来,但却声名扫地。
先皇只得将他封镇北王,永驻西疆边境,而当今圣上也在先皇驾崩后即位。
如今一晃三十年,镇北王旗下的镇北军骁勇善战,震慑西疆,他此番能应父亲之约来禹州,必定有所图,不得不防。”
慕承诀没有提及老公爷想让他与镇北王女儿联姻一事,当她说完,楚婕怜若有所思。
“这纳兰冀也是西疆游坦遗民,而镇北王又镇守西疆边境数年,一个遗民,怎的能拥有如此多的身份而不为人知。
而且从禹州之事来看,这纳兰冀似乎并不听命于崔相,他虽以幻药想要控制朝中大臣,但他不过是商人身份,就算控制了那些朝臣,他敢惑乱朝纲吗?”
果然,楚婕怜这番话,让慕承诀面容也冷肃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那日在纳兰府,他曾说,游坦部落并非毁于天罚,而是毁于人祸。”
“那就是了,爷,妾身斗胆推测,纳兰冀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桩桩件件看似想将我们引向崔相,让我们以为他与崔相勾结。
但细想之下,他做这么多,或许是为了别人铺路,来掩盖他背后真正的那个人。”
“镇北王?”
慕承诀脱口而出,楚婕怜抿了抿唇,“这都是妾身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但崔相此人,确实罪大恶极,只是背后下如此一盘大棋的人,却是更加深谋远虑,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