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金源听闻,急忙躬身赔罪:
“是末将考虑欠妥。将军,那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北宁城作威作福吧?”
袁启虎深感自己地位岌岌可危,冷哼一声:
“他想以此收买人心,本将岂能如他所愿?这原州关姓袁不姓许,太子所言极是,这许子霖就是一只既狡猾又恶毒的毒蛇!
准备纸笔,我要上奏陛下,镇北王在北宁城肆意妄为,开矿炼钢,私造兵器,拥兵自重,分明有谋逆之心。若不及时制止,日后恐成大患。”
万金源听完,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不妥。
“可是将军,他有圣旨啊!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才开矿炼钢的。”
袁启虎白了他一眼。
“你可别忘了,陛下仁厚,可他同样多疑。
北宁城距离京城数千里,陛下怎会知晓来到北宁后的镇北王是什么样?
即使陛下不信,本将也要在陛下心中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大将军此计甚妙!陛下本就对远在千里之外之事难以全然把握,有大将军这番筹谋,定能让陛下对镇北王心存疑虑。
大将军雄才大略,智计无双,有您在,我等便有了主心骨。
想那镇北王即便有再大的能耐,又怎能敌得过大将军您的神机妙算。
您这一步棋,可谓是高瞻远瞩,洞察先机,我等唯有钦佩不已,紧跟大将军的步伐,必能成就一番大业。”
万金源竖起大拇指,满脸谄媚之色,言辞之间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我们还可以暗中联络朝中那些对许子霖心怀不满的官员,一同上奏,即使许子霖再清白,恐怕陛下也会对其起疑。”
袁启虎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你说的没错,即使许子霖能巧舌如簧,能够自证清白那又如何?
他一张嘴还能说过朝中数十张嘴吗?即使整不死他,我也要恶心死他。”
进入四月中下旬,北宁城的雨水渐渐多了起来。
然而,无论是北宁城的百姓,还是屯田卫,他们脸上的笑容都遮也遮不住。
玻璃大棚里的秧苗已全部移出,插进了秧田里。
几日过去,秧苗并未因日夜温差而冻死,反而渐渐发出新芽,一天一个样,状态喜人。
众人相信,到了五月中旬,秧苗必能长到膝盖高,届时便可大面积移栽到田里。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秋收时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金色稻田。
许子霖和屯田卫的保长们走在田间,看着数万亩荒田已被收拾出一多半,他的脸上也难掩笑容。
“这里要再修一条沟渠才行,既是为排水,也是为灌溉。
不然等到七八月雨水大的时候,秧田里的水排不出去,怕是会淹了抽穗授粉的稻穗,到时我们可就白忙活了。”
对于抽穗,保长们都懂,可授粉一词却让他们听得有些迷糊。
不过,他们并未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