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来说,”林清平复住了心情,拍了拍林小敏的手,继续说:“我得知我父母死了以后我回去给他们办理了后事,才知道我弟弟林耀十年前就死了,被人打死的。”
林清从小就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中,她父母的观念已经扭曲,对待林清就像对待奴隶一样,对林耀就像对待皇帝一样,导致林耀养成唯我独尊的性格。
林耀在和邻居小孩相处当中也十分霸道,经常欺负其他小孩,可每次林耀做错了事林耀父母只会包庇维护他,不仅如此,还经常对邻居们破口大骂。
久而久之,邻居们不让小孩跟林耀玩耍,大人们也不再和林耀父母往来,林耀才十多岁就整天和一群黄毛小子混在一起。
有一天,一群邻舍的小孩看见了林耀被一群青年拉进了巷子里,后来有人在巷子里发现了林耀的尸体,报了警。
林耀的父母得知有小孩看到过他们儿子被拉走,却开始责怪邻舍的小孩没有及时告诉大人们,转头将仇恨转嫁到邻居们身上。
林耀死的近十年来,他们与邻舍的关系都十分恶劣,所以当他们死在家里都没有及时被发现,直到烂了臭了影响到了周围人家,才有人上门查看。
警察查不出原因,将死因归结于意外草草结案,又通过信息库查到林清的联系方式,联系了她回来接收父母的遗体。
“我在处理他们后事的时候,发现了一间供奉房,供奉着林耀的牌位,当时我就感觉里面十分阴森,但是我没有多想,把事情处理完我就回来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感觉自己浑身不对劲,就像是被……被鬼缠身了一样,我想在想起来,我养的猫,也是从我回来后才开始对我龇牙咧嘴。所以我怀疑,那个鬼童就是林耀,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缠上我的。”林清终于将自己的事情说完。
宋扶生和初见白深感同情,但是不明所以。
初见白不解地问:“可是那个鬼童已经被拘……消散了,你是想超度他还是?”
林清闻言忽然摇头说:“不,我看见他被黑白无常捉拿了。我听说你们会走阴,能够沟通阴阳两界,所以两位道长能不能帮帮忙,帮我问清楚,他为什么没有去投胎,为什么……会怨我。”
宋扶生陷入沉默,初见白回想起自己昨天恶补的知识,开口道:“也……也不一定是怨,也有可能是……他心性本恶,无故加害……你。”
林清显然不接受这个解释,她说:“那我父母呢?他们的死不是意外,他们……警察给我看过他们的照片,他们死状……呕……”林清想起来还是觉得恶心反胃,缓了一会说:“我怀疑,我爸妈也是林耀害死的。”
林清眼里突然迸发出一阵难以压抑的恨意,“林耀他从小要什么就有什么,所有人都顺从他,他怎么可以……他凭什么……凭什么怨我?”
“林施主,我们走阴一般只能找到一些游离在阴阳之间的游魂,那鬼童已经被阴间使者拘走,我们帮不了你。”宋扶生一脸从容,眉目慈祥。
林清低垂了眼皮,语气低落了起来:“我知道,他被黑白无常抓去阎罗殿审判了,梦鱼说他会下十八层地狱,我就是想知道个缘由而已……”
“梦鱼?梦鱼又托梦了?”林小敏打断了林清的话。
林清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只死而复生的猫?”初见白喃喃道。
林小敏诧异地问:“它又托梦了,会不会又是那个鬼?它还会复活吗?”
林清摇摇头说:“不是的,那不是林耀,是梦鱼。梦鱼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
宋扶生和初见白才想起昨天那只猫,明明昨天上去摸的时候,那只猫的身体都已经冰冷僵硬了,可它却在他们眼皮底下复活了。
初见白隐约记得那个紫袍女人抱着它,被白无常从它身上打出一个幼童。
“梦鱼的灵魂去了阴间,和阴间使者达成了交易,所以它才会复活。但是,”林清叹了口气,“她为了驱逐我身上的鬼魂,和女使签了卖身契,所以它不会再复活了。”
林小敏如听天方夜谭,双眼不可置信,“你怎么都没有和我说。”
“我也是刚刚在来的路上,在车上合眼了一会,才做的梦。”
林小敏犹犹豫豫地开口:“会不会是你自己构想的……”
林清摇摇头,看向宋扶生和初见白,“昨天两位道长也看见了的,那个紫色道袍的女人,就是和梦鱼做交易的使者。”
初见白无比好奇,“那它有没有说,那个紫袍女人是谁?”
林清摇摇头,初见白一脸失望。
宋扶生沉稳道:“既然林施主已经从猫灵那知道了鬼童要下十八层地狱,那么我们也没有什么能帮得到你的了。”
“我原以为是道长请来的阴间使者帮忙,以为你们能打听到一些事情,”林清深吸了一口气,“是我强人所难了,但我还有别的事情拜托两位道长。”
“您请说。”
“我想请道长帮我的猫做个法事,另外做完法事后我还想回老家一趟,请道长赐些护身符。”
“这个没有问题,请随我来。”
桃老板
巍厌生拿着典籍边翻阅边抓耳挠腮,手里的笔转来转去,地上满地废纸团。
“厌生,在干嘛呢?”柔悦的嗓音先人一步,泰媪抱着一束永生花,跨了进来。
“小猫儿呢?”泰媪环顾一周,自顾自找了个花瓶将花插进去。
巍厌生头也不抬头:“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