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眼中激动,不停地点头。
巍厌生和巍梦鱼对视了一下,高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暗暗庆幸:还好不用去大海捞针。
白发老翁惊讶过后很快镇定下来,他不急不躁地安抚着阿古的情绪,待阿古平复下来才看着其他人发出疑问:“你们是送阿古过来的使者?”他的眼神里有疑惑也有戒备。
巍厌生上前作揖,恭敬地向老翁解释了其中缘由。
“这样说来,是阿古有了执念才导致它不能投胎成人的吗?这真是罪孽啊。”老翁听完老泪纵横,内疚说道:“我的死跟你无关,我只不过恰巧到了该往地府报道的时间了,并不是因为你没有看好点滴,我耽误了你,我对不起你啊。”
抹了抹脸上的沟壑,又说:“你随鬼使们去投胎吧。”
阿古执意不肯:“不,我不要,我要跟着主人。”
泰媪轻拂眼角,皱着鼻子发出了自己的疑问:“老人家,为什么你也没有去投胎?”
闻言众人纷纷看向白发老温。
老翁沉默了会,缓缓开口道:“原本我也说不好,我去投胎的路上,总觉得有什么放心不下。现在想来,是因为这阿古吧。”
老翁又道:“两位鬼使大人,请你们帮忙送阿古去投胎。”
阿古死死拉着老翁的衣服不肯放手,执拗道:“不,我不要,我要跟在主人身边。”
老翁没有看阿古,眼光温润看着巍厌生和泰媪,眼中满是恳求。
泰媪迟疑了会,说:“这有什么难的?老翁家你本来就可以去投胎,阿古执念也消了,也能去投胎了,你们一起去投胎不就行了!我作为大名鼎鼎的孟婆,让你们插个队,一起去投胎又怎么说。”
话音刚落,老翁和阿古眼睛同时一亮:“真的?”
“当然。”泰媪拍拍胸口保证道。
巍厌生看了他们几人,仍是不解,不合时宜地打破这种团圆气氛问道:“若你执念消了的话,可是你的狗鼻子怎么还在脸上呢?”
众人皆是一愣,纷纷转头看着阿古。
阿古浑身都已和正常孩童无异,只有一个黑色长鼻留在脸上。
阿古被众人看得有些紧张,他摸了摸鼻子,说:“这个?”
就见他伸手摘下了黑漆漆的狗鼻子,一个小巧的人鼻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假鼻子?!!!
阿古摸摸自己脸上的鼻子,有些软弹。
他拿着狗鼻子递到巍厌生面前,说:“巍老板,谢谢你帮我找到主人,这个送给你。”
看着这黑漆漆的狗鼻,巍厌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伸出手。
狗鼻子落在掌心,软骨肉的手感让她十分不适,她连忙塞到巍梦鱼手里说:“梦鱼,你把它收好。”
事已至此,巍厌生和古燕归交代完投胎细节,正要离开。
“小古,你在家吗?”门口传来动静,一位老婆婆缓缓踏进屋子,见了满屋子的人,吓了一跳。
巍梦鱼最先反应过来,喊道:“老婆婆。”
老婆婆愣了一下,认出她们就是前段时间在山坡上遇到的那对姐妹,她们还好心地帮她处理了那几个纸扎人,“是你们俩,你们怎么在这?”
巍厌生也记起了她,笑着说:“我们找古老先生有些事情。”
“梁婶,”古燕归连忙起身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哦哦,我来……”梁婶愣了一下,忽然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高兴地说:“我来找你告别来了,等了几十年,你梁伯也来了,我和他一起去投胎去。”
古燕归说道:“恭喜啊,梁婶。我应该也是跟你前后脚跟的事了。”
梁婶中气十足道:“小古啊,你终于想明白了。同喜同喜,哈哈。”
巍梦鱼一脸疑惑,问:“婆婆,你看着比爷爷年轻,为什么爷爷要喊你婶婶?”
“我死得早,在野鬼村待得久,小古啊,来这还没几年呢。”梁婶回忆道:“以前在全谷村得时候,我二十几岁嫁给他梁伯,那时小古才几岁,当然叫我婶婶了。哟,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养了一条有灵性的狗的老乡,就是小古……”
邀请
古燕归和阿古以及老婆婆都顺利去投胎了,巍厌生又闲了下来。
上次的客人出手大方,将店里的大部分手作品都购买了,还没来得及去找初见白拿剩下的货品。
初见白的手艺确实不错,但他为人太精益求精,拿来的手作品太过精致而导致自己难以定价。定价太高没有人卖,定价太低又太贱卖初见白的心血。
早知道先应下谢长安推荐的手作师了,巍厌生悔不当初。
巍梦鱼小跑出去,一个长胡子道士踏入店内,巍梦鱼已经完全具备接待客人的服务意识,连忙招呼着他。
巍厌生抬眼看了一眼,是他。
拨开珠帘,巍厌生走了出去,说:“李道温,你怎么成为鬼民了?”没有户籍的野鬼不能算是冥界的鬼民,野鬼除了野鬼村、供养阁和阴阳河附近,其他地方大都不能踏入。
“巍大人,好久不见,”李道温笑着作揖说:“我已经在您和执管司的教导下洗心革面,堂正做鬼,现在是器法司的编外员工,有器法司的证明,这鬼民户籍也就很快办了下来。”
李道温初入冥界就对冥界颇感兴趣,不去投胎反而和阴阳河的走鬼们混在一起,孙大强的杂货摊上很多的法器就是出自李道温之手。
除了现在常见的驱魂招魂法器,之前出现过更为强劲的缚鬼类法器,有不法分子从中得到这些法器袭击了个别冥卫使,从而查到了李道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