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言打量着一身红衣娇艳的慕容初夏冷笑了一声:“你这神气模样,倒是瑾仙一个模样刻出来的一样。”
“是吗?”
瑾言笑容满面的脸上冷笑连连,上前一步逼近,阴恻恻的开口:“可你不是心悦我那师弟瑾仙。百官同庆,新婚燕尔。你舍得死吗?我可不信。”
“不会骗人的人说起谎话来总是这么可笑。”
“你在天启城外身受重伤,这武功短时间可恢复不了。你现在能有几分自保之力?”
慕容初夏看了瑾言两秒,幽幽笑了起来:“怎么……若是我在全盛时期,瑾言公公还觉得自己赢不了我不成?”
“慕容姑娘倒是打太极的好手!”瑾言说道,“但我不是你们这些江湖人,不追求什么胜负武功。”
瑾言顿了一下,见慕容初夏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有一份龙封卷轴被人带走了。而且听说……是慕容姑娘的人。”
慕容初夏掩唇笑了一下,一眼睨过瑾言,翻了个白眼转身坐回了自己的干草堆。红衣娇艳欲滴的颜色很是治愈心情,她轻轻整理了一下两只手腕间的镣铐,抬起头来。
“瑾言公公。你听说过徐庶吗?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我说过的。杀我!问我!都没什么意思。我跟着陛下交易了五年,在外面的时候事事都要我拿主意,谋算计。这好不容易进来了,我现在就是个不管事的。不管你问什么,我都是不知道。也不会说。”
“你来问我的这一步棋走错了。”
击鼓鸣冤
三司会审。
慕容初夏神色淡然的走完了所有审问犯人的流程。娇艳红衣换了囚衣,呈堂递供三推六问,万人观看肆意评说,一层层的尊严和体面被剥下去。她却也没有半分失态。始终敛着眉目间的傲气和清冷,伏法,伏于皇权。
她本以为她自己的性子已经磨得很好了,但是笼罩着慕容初夏的依旧是无与伦比的难堪。但幸好,这份难堪没有让瑾仙亲眼看到。这……太难看了,慕容初夏希望瑾仙永远不要看到她这样的样子,只记得她一身红衣娇艳离开的背影就好了。
众人笔墨喉舌之上,她猜中了她能忍下所有难堪,抗下所有揣度。可是她没有猜中所有人的言论汇聚在一起竟然能达到这种程度。
几出几进。堂上风云激荡,萧瑟换上了一身青衣蟒袍站于朝堂之上在浩浩洪流中挥斥方遒;堂下暗流涌动,大理寺的天狱血洗了一遍又一遍,慕容初夏安然囚于牢狱之中冷眼看着几方博弈。
说起来博弈明里暗里不停歇的上演了不知道多少,局势几经转换,可是真真算起来,却也不过是只过了两天而已。但慕容初夏和萧瑟也成功的把禁书案背后的琅琊王谋逆案撕开了一道口子。
直到这一天。
第三天清晨。
千军万马进了城门。
“驾!”一身白衣的萧凌尘策马扬鞭,神采奕奕,越靠近天启他就觉得自己的血液一点点地在燃烧。这是一个陌生的人,但他对于天启城却并不陌生。司空千落一个人骑着一匹马,怀里抱着一杆枪打开城门。萧凌尘一进城门便目的明确的一路策马直直奔向大理寺。
千军万马奔腾。他翻身下马,大步走向大理寺前,抬手拿起了鼓槌重重的击响了鼓声。
鼓声震天。
而这一天,紧紧关了两天的鸿胪寺的大门也第一次打开了。
还是那一顶金鼎的轿子,轿子上纹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神鸟大凤,仿佛立刻要腾云而起一般。
“师父,去大理寺吗?”
轿中人声音依旧温和:“去大理寺。这便是真正开始了。”
这两天,明面上几乎谁眼中看的也不再是禁书案了。慕容初夏今天最后一次过堂后,便是安安稳稳的转入大理寺秘密的牢狱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等着最后结果的出来。慕容初夏恰好戴着枷锁被押过路口,略略停了一步看向门外击鼓的萧凌尘。
慕容初夏随意的抬起眉眼,再次露出了自己的一身风华傲骨。站在大理寺内睨着外面要把天启众人都吓破胆的风云变化。
而从此刻开始,她的任务已经做完了。也再没有任何事值得她压抑收敛。
这会儿细细看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萧凌尘。一眼看见萧凌尘,便好似看到了她曾经字字斟酌之下的那个琅琊王。
还算不错!!!
门外,萧瑟刚刚下朝纵马而来,一身青衣蟒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震震鼓声之中,那个被打作谋逆的禁忌终于片片碎裂下来。
“大胆。何人击鼓?”
有差吏上去拿问,却根本连萧凌尘的三丈之内都进不去。萧凌尘身后的三位神将冷喝一声:“大胆。”
“王爷在此,岂是你能问的?”
“王爷,什么王爷?”
当今只封了三位王爷。一位赤王,一位白王,还有一位永安王萧瑟算起来甚至是刚刚回到这天启城。可,这位,又是哪位王爷?
站在鼓前的萧凌尘丢下鼓槌傲然转身道:“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叫世袭罔替?”
“琅琊王。”
世袭罔替又称铁帽子王,只有军功极高的王爷有资格获得这个殊荣,自己的长子可以继承自己的王位而不用被降为侯爷。曾经北离有四位世袭罔替的开国王爷,但是很奇怪,他们都没有留下后人,北离有几朝都没有再有过铁帽子王。直到明德帝这一朝,才再次出现了一位军功极高,有资格做那世袭罔替的王爷!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这是真正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