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脸色僵硬的笑了笑,低声喃喃道:“图穷匕见。”
是啊!图穷匕见,平清殿上图穷匕见,现在慕容初夏也是要图穷匕见了。
宣妃娘娘看着萧羽的眼神热切中带着复杂。她抬手要去拉萧羽的手,萧羽却是死死攥着慕容初夏的手腕后退一步避开了。
虽然有些不合适,萧羽此时却终于忍不住抬眸冷冷问她一句:“母妃!!!在你心里是不是谁能带你走谁才是最重要的?”
一张王牌
“母妃!!!在你心里是不是谁能带你走谁才是最重要的?”
萧羽又问了宣妃娘娘一遍,一字一顿。
“我本来觉得你心里只有那个男人。现在我才忽然觉得,在你心里是能带你走的在你心里最重要!从前是叶鼎之,然后是义父,现在是我。”
“我……”宣妃娘娘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只听萧羽冷冷说道:“今夜我确实能带母妃走。萧崇自身难保,萧瑟和明德帝被困在平清殿,五大监腾不出手来,宫门大开,城门外还有与我同盟的北离上将军程洛英带着他的军队朝这里奔驰而来。母妃,你要现在走,的确是能走!”
萧羽呵呵笑了起来:“可是母妃啊!就算是能走我也不会让你走。多好的局啊!多好的机会!我辛辛苦苦布了多少年的局。眼看着就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我要当皇帝,然后你就是太后,你会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以前瞧不起我们的人都会付出代价!母妃,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不想跟我一起去试一试那个位置吗?”
慕容初夏的手腕被萧羽捏青了一大片,她看着萧羽发疯,心里警铃作响,连忙截住萧羽下一步不可收拾的话头说道。
“萧羽,你不想走!可以放宣妃娘娘走,她——”
萧羽忽然回头把慕容初夏猛地一拉,拉的慕容初夏一个踉跄,他阴狠狠的开口:“我还真是信了你的邪,我还相信她心里当真是在乎的我的。好了,闹剧到此为止了。你不如想想你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慕容初夏忽然抬手一下子点了萧羽的穴。把人定住之后,又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封了他的哑穴。
宣妃娘娘也一下子愣住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只是慕容初夏那只被萧羽抓着的手依旧被攥的紧紧的抽不出来。
宣妃娘娘愣着开口:“你有武功?绵息术?”
慕容初夏轻轻吐出一口气,她在萧羽面前把自己的武功藏了这么久可不就是等着这一刻吗?
再说了萧羽文不成武不就的,武功比得上她生里来死里去五年?就算她重伤了,怎么着也是能临时爆发一下的啊!
“娘娘放心!我能聚起的武功不多,现在只是想让萧羽冷静一下罢了。我之前跟萧羽说过,娘娘并非不在意他,他是与我来这景泰宫求证。现在我可以和娘娘安静的聊聊了。他听着就好。”
宣妃娘娘犹豫不定:“我能问下你跟羽儿是什么关系吗?”
慕容初夏皮笑肉不笑,一句话概括:“娘娘,无心喜欢我,他想抢走我。哦,无心就是娘娘你跟叶鼎之的孩子,叶安世。”
宣妃娘娘和萧羽的目光看向她同款睁大。
她没有说假话。
有些事情过去久了就能以为没有发生。
有些回忆很久没提起了就以为自己忘了。
但真的当有人提起来的时候,才会发现,每一个情节都历历在目,每一个画面都不曾忘记。
昔日的杭城,一间湖边小屋,一家三口,也曾度过平凡而简单的日子。
宣妃娘娘的目光落到萧羽拉着她那只手腕的手上,乌青发紫:“羽儿想娶你?”
慕容初夏轻轻吸了吸鼻子,委屈:“娘娘,我嫁过人了。”
宣妃娘娘一瞬间头大,比刚刚萧羽发疯时还要头大:“……看羽儿捏你的这个样子,也的确不像是喜欢你。”
“娘娘,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要他把你当初的悲剧在往我身上再实施一遍吗?!!”慕容初夏打着心理战术,之前是刚硬这会儿便是柔弱。
“萧羽是你的儿子,而这是你这个最母亲的给他的心结。事找上了我了,我不想坐以待毙,更不想重蹈娘娘的覆辙。所以我带着他找到了娘娘。有些旧事我跟着无心了解过一些。而这些旧事真正的模样,我觉得或许要娘娘亲口告诉萧羽才好。说不定,他的心结就能解开了。”
这种自己儿子强抢了姑娘,姑娘带着儿子到自己面前告状的感觉真是微妙极了。
宣妃娘娘叹了一声,眼含泪花:“罢了。旧事重提便重提吧!只是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慕容初夏提醒:“你爱萧若瑾吗?”
宣妃娘娘开口:“我从未爱过萧若瑾,只是当年奉于师命,为了整个师门,在太安帝的安排下与他成婚。后来我遇到了叶鼎之,他说愿意带我离开这座监牢一样的城,我一辈子从没遇到过活得如此张狂的人,很快就对他心动了。可是离开之后,我却又放心不下你,那一年其实我只是想偷偷回来看你一眼,然后把你带走。但是叶鼎之误解了我,我一直想找他解释,却再也找不到他。再相遇时,他成了魔教教主,要席卷这个天下……”
“羽儿,我并不是不关心你,我当初离开的时候一直牵挂着你,后来听到有人说你生了生了一场病,高烧不止,我心思难定,便当即留了一封信后就回了天启城来。”
慕容初夏轻轻说道:“当年这封信被天外天的人毁了。后来,他们诓叶鼎之当了他们的教主。直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叶安世五岁来北离当质子,从小就是四面环敌,不断有人来寻仇。只有一个忘忧禅师一个人护着他,最后还被那些人逼疯了,走火入魔,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