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大门外,所有人不约而同停下议论,屏息静气等待女生的回答。
起初一些人还觉得沈雯聊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是故意拖延时间——虽然他们也说不出拖延时间的意义。
但渐渐所有人都看出,女生从一言不发,慢慢愿意交流了,再到后面和沈雯像老朋友一样,分享在学校里发生的事。
才看出一点门道来,原来沈雯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其实都有重要意义的。难怪人家是专家,难怪人家坐着聊天就能把钱赚了,别人还真没这个本事。
沈雯终于问到最为重要的问题,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等待着女生的回答。
另外一间会议室里,女生的父亲也从监视器里听到沈雯的问题,再看女生的神情,心里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跳起来嚷嚷着要去见女生。
“你们都是官官相护,想骗我娃娃按你们的意思说话!让我去见我娃娃,我们不谈话了,法庭见吧。”
陆青云做了一番准备,铺垫了这么多,眼看女生已经动摇,马上说出实情了,怎么可能放他去坏事?
示意警员控制住他,按坐回椅子里。
“如果我了解的没错的话,小丽是十三岁辍学的吧,之后一直在外面打零工,你们家长却没有置之不理,连找都没找过一次。”
“知道什么是弃养罪吗?”
“小丽十四岁时,你给他介绍了一个有钱老板,要把她嫁出收彩礼,这种行为涉嫌拐卖妇女儿童罪,还是逼良为娼,我记不太清楚了,回头可以找个法院的同志来好好了解一下。”
“不过这两种罪,无论哪一种起码都够你吃几年牢饭。”
“对了,还有做伪证,这条罪处罚的力度也不轻啊。”
男人的额头上冒出一层汗珠,嘴却还硬着。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反正我娃娃吃了亏,那男人就得对我娃娃负责。”
陆青云笑了笑。
“你所谓的负责,其实就是想要钱吧。”
男人的心思被拆穿,索性也不装了。
“要钱怎么了,我娃娃被糟蹋了,以后嫁人彩礼都得比别人少,我们要求赔偿有什么不对。”
陆青云见他冥顽不灵,懒得和他废话,抬头看向屏幕。
屏幕里,女生眼神无助又飘忽的看着沈雯,显然内心里十分纠结。
沈雯微笑了一下,换了一个问题。
“你知道如果你说的是事实,校长会有什么下场吗?”
女生微微点头。
“知道,会坐牢。”
沈雯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
“会坐牢,在牢里会被人看不起,故意找他麻烦,抢他的饭菜,找机会打他,等他从牢里出来,不会有人再给他工作,走在路上,所有人都会对他指指点点。”
女生显然没有想这么多,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可是,他可以去别的城市生活,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
沈雯看着她摇了摇头。
“这件事会成为他终身无法洗清的污点,只要他出去找工作,就会被人知道他曾经做过很不好的事,然后很快会被更多人知道。”
“小丽,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些错误一旦发生了,就永远都不会被抹去,会像绝症一样伴随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