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一擂鼓一叫唤,秦琼、邱瑞得说话了,怎么?刚才不敢大声。现在被鼓声盖着,你就算扯着嗓子也没人听到了。邱瑞这个时候跟秦琼已然打斗到二十个回合了。
邱瑞说了:“叔宝,行了,我有点累了,久不上沙场了。你这样再打下去,我就得被你生擒活捉呀。”
秦琼说:“那怎么的?”
“怎么的?你赶紧地败。你呀,给我一个破绽,我扎你一枪,你就往下败,我就追你,咱们追到没人之处,好说话。”
“好嘞!嗨!”秦琼突然间一枪刺过去了。
老王爷往旁边一闪,一枪走空。老王爷就手一枪,“噗楞”一拧,好像给秦琼铆上了,其实没铆上,老王爷心中有底儿,秦琼那里也有底儿。
秦琼假装是被铆上了:“哎呀,不好!”赶紧一驳马,没败归本阵,而是落荒而逃了。
嗯?邱瑞一看,“秦琼啊!尔个逆子!尔往哪里跑?!我非得除掉你不可!驾!”压枪是追赶秦琼。
战场上突然间一变化。哎呦!单雄信吃一惊:“不好!难道说二哥中招了吗?”
旁边谢映登拍拍单雄信:“五哥呀,稍安勿躁。我看二哥不至于。刚才二哥一直用枪是逗着老王爷的,并没跟老王爷真打实战。那么突然间让老王爷铆了一枪,虽然离得远,看不十分真切。但是,我觉得这一枪应该铆不上。既然二哥败走了,看来此中定有缘故。看看吧,如果隋兵那边不去追赶,咱也暂时别去。我觉得此中定有蹊跷。”
“嗯,嗯。”单雄信点点头,“贤弟言之有理,但愿无事啊。”
往对面一看,隋军没有动弹。怎么?宇文成龙一看:“行啊,老王爷宝刀不老啊!一上阵,居然把瓦岗的大元帅秦琼秦叔宝给杀败了,哎呀,杀得落荒而逃啊。太好了!擂鼓!擂鼓!”他也不派兵接应,却一个劲地催擂鼓。擂鼓给谁听啊?
在鼓声当中,秦琼带着邱瑞就跑到了旁边去了。一口气儿跑出去十来里地。这个地方有一片密林,秦琼这匹马就钻林子了。老王爷一看,跟着秦琼也钻进去了,在里面又走了两三里地,来到密林深处,都看不到林子外面了,秦琼这才把马停住,“吁——吁——”然后,把马圈回来。
邱瑞这时也追到近前了,“吁——”邱老王爷把马也勒住了。“哎,哎,哎,年岁大了,大了呀。人老不讲筋骨为能啊。在家里不显,觉得自己不含糊,平常,踢腿呀、委围腰还行。嗨,真正上了战场啊,不行喽……不过,今天也痛快呀。叔宝,上一次情形紧急,就没有看你的武艺呀。今天咱爷俩这么一过招啊,武艺不错!你的枪法里头可有罗家枪的影子呀,难道说是你的姑父传授给你的吗?”
秦琼一点头:“是啊,是我表弟传给我的,奉我姑父之命传的。”
“哎,不错,不错呀。哎……行了,咱也不顾地再拉家常了。叔宝啊,我叫你过来,是有密事要告诉你。”
“哦?姨父,有什么密事?”
“叔宝,这大隋不能保了!我已然看透了,这大隋从根上烂了!而且,我现在受到宇文化及的迫害呀。无论这一次我打赢了、打输了,回去,都没我的好啊。所以,一出师我就想明白了,姨父这一次来,不为打岗山,而是要投奔岗山,我不给大隋卖命了,我要投奔岗山,投靠你们!叔宝,我现在要你一句话,你们能不能接纳?”
“哎呦!”秦琼万万没想到啊。今天一早点兵的时候,秦琼这脑袋还疼呢——我怎么面对我姨父啊?我怎么跟他打呀?这要是个陌生人,怎么打都行。这是我的亲戚,又对我们有活命之恩呢。哎呀……这场仗难打了。秦琼脑海当中想了n个可能——两军阵前,姨夫怎么骂自己,自己该怎么回答,该怎么撕破脸儿,回头该怎么打?这几天都在秦琼脑海当中转了好几转了。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姨父能够投降岗山。这真正地出乎秦琼的意料啊。
“姨父,您、您说的可是真的?”
“哎呀,叔宝,这事焉能儿戏呀?我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这才做的决定啊。不过,我也得问问你们能不能收留我。如果能收留我,我就投降。如果你们不能收留我,那没办法,我只能拼了老命打岗山了。打下岗山,立了功,或许老朽还有一线生机呀。”
“哎呀!姨父,您这说哪里话呀?您投岗山,我们是求之不得呀,我们双手欢迎啊!”
“是吧?这是你说的。你们岗山上那个混世魔王他能不能欢迎?你能不能做他的主?”
“姨父,您放心。混世魔王乃是我的四兄弟,我们是结义的弟兄。他若听到此信,高兴还来不及呢,焉有不准之理呀?姨父,您就放心吧!这事,我就可以答应您!”
“妥了!妥了呀!至于我为什么要投奔岗山,咱爷俩没有时间细聊了,我把其中原委写了一封信……”说着话,邱瑞一伸手由打着盔甲里就掏出一封信递给秦琼。
秦琼在马上接了,挺厚的一沓呢。
“我全都写在信中了,你拿回去一看就知道。那么现在呢,我要跟你商量我如何上山。”
秦琼说:“我们双手欢迎啊。您何时上山都欢迎。”
“哎,不不不……叔宝啊,你把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现在不光是我要上山,我还得把你姨娘、把你的兄弟、把你弟媳妇儿、你的侄儿都接到山上。可他们现在在大兴城呢。如果老夫猜得不错的话,他们应该被宇文化及给监视起来了,想离开大兴城,谈何容易。另外,叔宝啊,我再告诉你,这一次带来了十万兵马,大部分领兵带队的都是本王过去的旧部门生啊,都听我的。当然,还有一些已然被宇文化及收揽在他的麾下了。那这些兵马十万我不敢保证都给你带上山。但是呢,如果咱们能够算计好喽,带上山五、六万是不成问题的。”
“哦?”秦琼一听双眼一亮,“姨父,您有这个把握?”
“有这个把握。因为这些人大部分家都在南方。但是,不受隋朝的信任,一直把他们安排在淮河这一带,北不北、南不南。而平常对待他们就不像对待北方士卒那样。所以,他们久有怨言在心呐。对于他们来说,保大隋和保岗山差不多少。那么保大隋呢,那是南陈降卒。保岗山,现在岗山初创,他们就是开国士卒,那这个意义就不同了。所以,老夫我有信心能够收揽一些军卒啊。不过呢,咱们得详细研究一番。我想好了,咱俩可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这么这么这么做……叔宝,你看如何?”
秦琼一听,把大拇哥一挑:“姨父,您想得太周全、思维太缜密了。”
“哎呀,小子呀,你姨父可不是一般人呐。行了,咱俩把这个计策定好喽。剩下的戏主要是你瓦岗来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