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天长日久地做下来,都能收到喜人的成果。
她模仿的笔迹,任谁来看,也看不出差错,她极其自信。
到如今,总算将要尘埃落定。
她目光往外看去,目光仿佛透过层层冰冷的宫墙,看到了荣国公府门口透着暖黄光亮的灯笼。
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那诏书上的一字一句,看似是皇帝对皇后的厌弃和憎恶,实际,却是魏皇后梦寐以求的自由。
没有人觉得不合理,皇朝都要改姓了,原来皇帝的妃子自然不适合再留在宫里。
“沈侯爷怕宫中还有诚王余党,带着人亲自到各宫巡查了。”
“还请皇后娘娘派人请……回来。”吏部尚书模糊了称呼。
这时候再叫侯爷好像不太合适,但叫皇上,那这“皇后”算谁的?
那就更不合适了。
所以干脆含混过去。
好在魏皇后此时没有为难人的打算,她非常痛快地派人去喊人。
等沈还山进殿时,还一脸急切:“娘娘,听说皇上醒了?”
等听到皇帝已经驾崩的消息,一时哀痛地几乎站不住:“皇上,臣,来晚了……臣对不住你啊!”
几位尚书这时看到他心情是很复杂的,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国不可一日无君。
几个人忙把诏书给他看了,又在一边给他解释,等到沈还山终于搞清楚状况,当即一脸不可思议地高呼一声:“什么?这不可能!万万不可!”
苏怀冷眼看着,暗暗撇嘴,心道“装,你也装!有那么个外甥女,你能不知情?!这些事里起码有她六成功劳,哼,一个一个的,真会演!”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劝:“侯爷!皇上既然有这样的安排,必然经过深思熟虑,如今大夏朝外有蛮夷觊觎,内有诚王之乱留下的残局,正是风雨飘摇之时,还请您,以大局为重!”
抱拳拱手,苏怀带头跪下了。
另外几个尚书一看,心道好你个苏怀,见机太快,这就开始讨好新皇了,当即不敢犹豫,纷纷跪下:“请皇上以大局为重!”
也顾不上称呼合适不合适了,别看只是晚了一步,但这第一和第二,可是有很大区别的。只能赶紧改口表忠心了。
沈还山貌似还沉浸在弘光帝离世的悲痛中,就连反应都慢了很多。
“哎,不可,不可……”
扶了这个搀那个,一时显得手忙脚乱。
可他忙乱了一通,再看地上的六位尚书,那都跪得好好的,他没怎么用力扶是一方面,那六个也是真不敢起。
就是再不甘愿,这戏,也得做全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