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现在桥山那里,那些山谷里,明明是空旷无人,却不时能听到传出人叫马嘶的声音。
连猎户打猎都得远远绕开……
论起这世间放火烧山的熟练度,怕是没人敢与鬼,咳咳,大司马相比。
贼子若是当真有人敢跟大司马搞纵火烧山,怕不是正中大司马的算计?
放下了担心,诸葛瞻脸上担忧刚去,却又突然想起一事来。
冯大司马看他神色不对,再次皱起眉头:“还有事?”
诸葛瞻有些吞吐地回答道:
“大司马莫不是忘了,昨日太原来报,陛下从长安派人送了一批奏书?”
“哦?我确实忘了,那些奏书上说了什么?”
不要说忘了,冯大司马甚至连看都没看。
因为他早就猜到了连襟皇帝特意派人送过来的这些奏书,大概是说了什么。
虽说在前线领军,但冯大司马对长安可不是什么也不知道。
毕竟他还兼平尚书事呢。
右夫人在大司马府,名义上是大秘书,但干的却是留府长史的活。
书信从未间断,朝里生了什么事情,冯大司马不说了如指掌,至少也不会一无所知。
“那些奏书上说,说……”
诸葛瞻欲言又止。
“有屁快放!”
冯大司马就是看不得他这个娘不叽叽的模样。
丞相生前,常年领军在外,跟自己的这个亲儿子极少见面,更别说有时间教他。
丞相死后,丞相夫人为了避嫌,府上除了几个老男仆,基本没别的男人。
诸葛瞻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未免带了几分优柔寡断。
冯大司马亲自把他带到军中,就是想要磨掉他这个性子。
“嘴里有屎让你说不出话?要不先咽下去再开口?”
领兵打仗的冯大司马,丝毫没有才高八斗的模样,满嘴喷粪。
诸葛瞻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按捺住直接拔刀捅死这个代父授业的半个师兄的冲动:
“奏书上说战事已有半年,但大军仍被困于井陉不得出入河北,战事拖延,与大司马昔日赫赫战功不合。”
“有认为大司马未尽全力,更有甚者,劝说陛下派出监军督促……”
“我督他妈!”诸葛参谋的话还没有说完,冯大司马嘴里就突然冒出一句话。
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但诸葛参谋觉得配合上大司马的神情,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那些奏书里有大将军蒋公吗?”
“呃,没有。”
“那有尚书令的吗?”
“也没有。”
“那我怕他个卵!”
随着大汉不断收复旧地,无论朝野,各方势力和利益的纠缠也越复杂。
内耗是必然会生的事情,而因为内耗而相互拖后腿,也是不可避免。
特别是丞相去后,相府的权利和职责,被一分为三。
一分在大司马府,一分被天子收了回去,一分则是落在了尚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