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这么把他扔给我了?”莉莉娅有一点生气的对着裘克说道。
怎么了?裘克惹的祸就要她来收拾残局是吗?
“真是对不起呀,莉迪亚。”裘克双手合十的祈求道,“但是不把他送来你这儿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啊,你是个医生,你还好解释一点,我跟他根本不熟的,他问我一大堆话,我根本没法解释呀。”
“行吧,也确实是这样子的。”虽然还是有一点生气,但是裘克说的也没错。
自己医生的身份,到时候解释的时候还方便做一点掩饰,要是换作裘克的话,他不解释个所以然的话,开膛手是肯定不会放他走的。
“最后一个问题……”
莉迪亚叫住了,正打开房间门准备离开这里的裘克。
“你不是很讨厌杰克的吗?为什么会帮助这个世界的开膛手?”
裘克大可以不用管开膛手的事情,等到这段时间一过,他就可以回到原本的那个庄园里,完全没必要插手这边的事情。
“是吗?你问我这个的话………我也不清楚。”
说完,裘克便关上房间门,离开了。
然而,事实上,裘克心里是有答案的,这个答案在他一开始跟开膛手在走廊上面对话以前就已经出现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的庄园主喜欢杰克呀,他只是不希望庄园主伤心而已,即使他知道,他就算不帮助这个世界的开膛手,也不会对他们那个世界的杰克造成任何的影响,但是他就是想要这么做,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庄园主深爱着庄园里的每一个人,而裘克也同样的深爱着庄园主,他只是不希望庄园主难过而已,哪怕有一丝丝的可能性也不行。
……………………………
另一边,
“你怎么了?看见我这个样子很惊讶吗?”
安德鲁对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守墓人说道。
安德鲁自从上一次为了把自己的头剪下来,给卡尔做假,从而留长了头以后,他仿佛就像是被开启了任督二脉一样,一直把头留长了,就没再剪过了。
用安德鲁自己的话来说,把头留长了,自己看起来就更像是庄园主的孩子了。
现在他坐在花园的阳光下面,闲来无事,拿着一把梳子梳起了头。
虽然留了长,看起来更像是庄园主的孩子了,但是问题也接踵而至。这一头长需要好好的保养,否则就会变得毛毛躁躁的。
安德鲁拿着梳子,把自己的长散开,然后开始梳了起来,他必须要把这一头头梳顺,否则一天下来,他绝对要变得跟疯子一样了。
就在这个时候,安德鲁一扭头现,守墓人正站在远处的阴影处看着他。
“你还好吗?”
安德鲁看着面前一直低着头的守墓人,有一些担心他,朝他伸出了手。
在安德鲁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守墓人的一瞬间,守墓人终于开口了,“你不害怕吗?”
安德鲁还以为守墓人是在问他不害怕阳光吗?于是说道,“不害怕,我有爸………我们那边的庄园主的保护,我不惧怕阳光。”
安德鲁差点顺嘴就喊出了自己对庄园主的称呼,还好他及时刹住了口。
“不,我只是想说………”
守墓人想问的并不是这个……好吧,也许这也是他想问的这个问题之一,但是他更想问的是他不害怕自己白色的外表吗?他不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吗?他不害怕活在别人的注视里吗?
但是最后的最后,守墓人只说出了,“我只是想说………你的白色长很漂亮。”
“哦,谢谢。”安德鲁捋了捋被风吹的飘起来的头,然后说道,“庄园主也经常这么说,祂很喜欢我的白色头。”
“你们那的庄园主………很喜欢你的头,是吗?”
其实在这座到处都是怪物的庄园里,守墓人的外表仍旧不被大家喜欢。
“是啊,他很喜欢,在我小时候,祂还帮我梳过头呢。”
不仅仅是梳过头,他们还一起睡过觉,一起洗过澡呢。不过,安德鲁倒是没有说出来就是了。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庄园主就告诉我说不要因为自己的外表和别人异样的目光而感到自卑,我自己就是最棒的,别人欣赏不到我的优点,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安德鲁昂着脑袋略带点骄傲的说道。
然而,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守墓人却不知道早就跑到哪里去了。
安德鲁也没有多想,他耸了耸肩,然后又坐回到原处,继续梳着他的头去了。
……………………………
守墓人拼了命的往前跑着,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
直到他精疲力尽,再也跑不动了,以后他才停了下来。
守墓人瘫倒在地上,即使是在奔跑,他也依旧挑选了一些建筑物的阴影处,因为他不能见到阳光,他没法站在阳光下,包括他刚刚跟安德鲁说话的时候,他也是站在建筑物的阴影里面的。
自己就像一个只能活在黑暗里的怪物,即使在面对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自己也仿佛只像是一个卑劣的影子一样,只有他的外形,却没有他鲜活的样子。
守墓人缓缓扭过头,看着旁边的玻璃上自己淡淡的倒影。
自己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自己看起来阴暗潮湿,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仿佛一只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
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则完全不同。他看起来就像是天生就应该站在阳光下,置身于鲜花之中,在无尽的关怀与溺爱中成长的人。他们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让自己感到无比的自卑和渺小。
守墓人凝视着玻璃中的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痛苦。他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头,试图摆脱这种自我厌恶的情绪,但却只是让自己的头变得更加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