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序淮只是在呆,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但他并不是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觉。陶卷柏走进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只不过一开始他的脑子已经迟钝了,反应比较慢,不知道进来的人是陶卷柏,随手就拿起旁边的东西扔了过去。
甚至于他后面对陶卷柏的话,其实也没有办法反应过来,但是听到陶卷柏说,要打电话给舅舅舅妈的时候,他脑子一下子转的动了。
他现这次来的人好像不是保姆,他抬头居然看见了自己很久没见的表哥陶卷柏。
陈序淮原本还想砸东西的,他的手已经摸到了一个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不想了。
陈序淮只是淡淡的盯着陶卷柏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千里之外的陶卷柏,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怀疑自己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了,已经进入医生说的第二阶段了,开始出现幻觉了,原本他以为自己离开焦婉芳会变好的,没想更加严重了。
想到这里,陈序淮好像对生命也失去了兴趣,闭上了眼睛,不想面对现实,他不想接受自己抑郁症越来越严重的现实。
陶卷柏看着陈序淮的眼里露出绝望,那种深深的绝望让陶卷柏害怕,害怕自己会失去陈序淮,陈序淮那个眼神真的让人震撼。之后陈序淮更是直接闭上了眼睛,眼神不再看向自己,所有的其他感觉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浓厚的关心。
陶卷柏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陈序淮的肩膀,陈序淮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又拍了拍陈序淮的头:“阿序,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到底生什么事啊,你跟我说啊!”
陈序淮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觉得自己的幻觉真是越来越真实了,原本以为幻觉只是能看到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没想到他幻觉这么厉害,都能感受到触觉了。
陶卷柏不知道陈序淮心里的想法,他只是感觉陈序淮的眼睛越闭越紧,想起保姆说的陈序淮曾经被饿晕的事情,他整个人都吓坏了。
陶卷柏被吓坏之后,先是对着陈序淮的人中,狠狠的掐了下去,现陈序淮没有反应,直接开始对陈序淮的脸开始动手,一巴掌一巴掌的拍在陈序淮的脸上,那力度也是越来越大。
陈序淮原本陷在自己的情绪里面,对整个世界都感到绝望,可是脸上的刺痛越来越明显,陈序淮感觉不对劲,睁开眼看见陶卷柏一巴掌一巴掌的往自己脸上扇。
陈序淮哪里还有什么伤感之情,陶卷柏好像是真的来看自己了,看着陶卷柏又伸过来的手,他赶紧伸手拦住,实在不想再被人打一巴掌了。
但是陈序淮忘记了,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剩下的那点力气根本敌不过陶卷柏,被陶卷柏一下子推在了地上。
身体跟地板接触的一瞬间,出巨大的响声,把陶卷柏又吓了一大跳,他这次是真的往后面退了两步,木愣愣的看着躺在地板上的陈序淮。
陈序淮差点就被砸晕了,虽然人没晕,但是整个人也懵了,躺在地上不说话,就这样看着罪魁祸陶卷柏,眼神里面的绝望换成了不可置信。
陶卷柏心虚的不敢去看陈序淮,不过他也没让陈序淮一直躺在地上,歪着头走过去把陈序淮扶起来:“阿序,对不起,你没事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晕倒了。”
陈序淮依旧是说不出话,他只是顺着陶卷柏的力道站了起来,站起来的一瞬间,两天没有站起来过来,他的全身血液好像突然开始流动起来,他只觉得眼前黑,整个脑袋空空的,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话也说不出来。
陶卷柏担心坏了,刚才他非常的用力,不会把陈序淮砸坏了吧,他扶着陈序淮站起来的时候还不忘上下打量陈序淮,现他目光呆滞,伸手在陈序淮面前晃了晃:“阿序,你怎么不说话啊?不会是被我打晕了吧,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陈序淮靠在陶卷柏身上,眼神看向房间里面唯一的椅子,有气无力的说:“我没事,你把我扶过去坐好,然后把门关上,最后让保姆给我做点饭送上来。”
陈序淮现在心情也很复杂,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情绪崩溃的时候,没有晕倒就恢复理智。以前每次情绪崩溃,最后他都会在医院醒来,今天倒是奇怪了,在家里就醒过来了。
不过想起自己脸上刺痛的感觉,陈序淮好像就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醒来了,谁被打成这样,还能陷入自己的情绪出不来啊,他的脸真的好痛啊,陶卷柏一看就没有省力。
陈序淮开始思考,陶卷柏刚才打自己的时候,到底是担心自己,还是想趁机报复自己,他以前可没少欺负陶卷柏。
陶卷柏不知道陈序淮在心里怀疑他的人格,他只知道陈序淮想吃饭,连忙回答:“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找人给你做饭。”
刚才保姆好像说陈序淮两天没吃饭了,人不吃饭可是会死的,只要陈序淮愿意吃饭,他亲自去给陈序淮做也不是不可以。
陶卷柏把陈序淮扶到椅子上坐好,赶紧跑去门口让保姆做饭:“阿序想吃饭,你赶紧去做份他能吃的上来,快一点。”
保姆也有点惊讶,不过她回答的很快:“我知道了。厨房一直有给少爷准备的饭菜,我现在就去端上来。”
以前陈序淮不晕倒是绝对不会恢复的,这次陶卷柏一来,他中间就能恢复了,陶卷柏这么厉害?
想起自己刚才听到的声音,保姆开始怀疑陶卷柏是不是对陈序淮动用暴力了。
其实她早就觉得陈序淮这样都是矫情的,家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他还不当回事,非要自己虐待自己,这在她眼里就是单纯的矫情。
这要是她自己的孩子,她早就打他一顿了。可是陈序淮不是她的孩子,而她又只是个给陈序淮打工的,别说打陈序淮一顿,这些话她都只能埋在心里,一个字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