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邺城沦陷,父亲袁绍都被袁谭鸩杀了,袁尚的母亲刘夫人还有两位妻子曹宪与甄姬也会陷入袁谭之手!届时恐怕袁谭不但会凌辱她们还会以她们为人质对自己进行要挟!
袁尚的软肋都被捏在了袁谭手中。
刘夫人,虽然袁尚是穿越而来,但是毕竟是母子一场,袁尚对刘夫人还是有情感的,而且一旦以自己的母亲为要挟,袁尚如果违背袁谭的要求,就会被舆论乃至自己的将士们认为是一位冷血无情的主公。自己母亲的生死都不顾,只怕到时袁尚大军的军心会不稳。
曹宪,作为曹操的女儿,袁谭八成会以她去和曹操沟通与示好,曹操本就是和自己面和心不合,随时伺机攻打自己,曹操自然乐得把女儿曹宪收回来,之后顺了袁谭的情合兵攻打自己。以曹操的精明,他肯定知道借袁谭之手消灭自己,随后再消灭袁谭的战略。即便曹操想不到,荀彧和郭嘉又怎么会想不到?
到时曹军和袁谭军队夹击围攻袁尚,只怕袁尚死无葬身之地!
历史上的袁尚就是这么败的,袁谭一开始打不过袁尚,就投降了曹操,并请求曹操攻打袁尚军队。曹操通过袁氏内部兄弟不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各个击破统一了北方三州,灭掉了袁氏一族!
没想到袁尚穿越之后类似的历史还会重演。
甄姬没有那么厉害的父亲和背景,又容貌美艳绝伦,袁尚认为袁谭甚至有可能会强暴甄姬!或者在军前侮辱她,让她乱自己的选择判断和军心!
想到这,袁尚不敢继续往下想甄姬的将会遭受的苦难与折磨了!一定是令人指的。
贾诩这个时候询问逄纪,他经过平原郡的时候,那边的情况。
逄纪说他到平原郡时,平原郡已经开始军事戒备了,面对濮阳郡方向开始释放斥候和探马。逄纪是动用一些他在此处的世家大族的关系,才走的商道,但是听说不久之后商道也被封停了。
逄纪说他马不停蹄过了黄河,之后在濮阳郡见到审配,告诉他邺城情况,要他对平原郡方向进行防备!没准什么时候就会有兵马攻打过来。
袁尚的脑子现在是乱的,真的是没有头绪,可谓是心乱如麻,并且有深深的挫败感。自己太过轻视袁谭了!这种轻敌的想法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袁尚本可以无懈可击,本可以不那么着急出征,本可以提防袁谭。但是袁尚犯下了错误,诸多的错误中是他小瞧了袁谭,小瞧了人性和人心。袁尚以为袁谭就是个傻子,结果却因为轻敌而付出了代价。
原史中的袁谭可不好惹,他在袁绍把袁家给了袁尚后依然有袁氏一半的实力!而且袁谭本就是个不顾礼法道德之人,袁谭在原史中为了打败袁尚,不惜向曹操求援和投降。要知道他的父亲袁绍和曹操是敌人,是仇敌!袁绍的败亡就是因为曹操。或者说曹操就是杀父仇人,但是袁谭依旧向他求援和投降!
如此狠毒和隐忍之人,袁尚竟然安心把他放在邺城!这相当于把一颗定时炸弹放在了自己的心脏之上!
而且袁尚的这次用人也十分失败,把许攸这个大贪官留在邺城,他在没有约束的情况下败坏了邺城的官场之风,贪赃枉法,买官卖官,并且疏于对袁谭的防备。许攸的注意力都放在怎么敛财,怎么欺上瞒下了!换做田丰在邺城,他会时刻盯紧袁谭,并且极大限度的削弱袁谭的兵权,而且也压根不会有那么多的把柄留给袁谭。即便田丰被袁谭所抓,也会宁死不屈,田丰会用他的死来警醒病中的袁绍以及两位夫人的。
忠臣和佞臣,在关键时刻,还是云泥之别的!
袁尚同齐夫人的风流之事,此时也成了害死袁绍和害苦自己的行为。袁尚为自己的不检点付出代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推测齐夫人间接或者直接让袁谭毒死了父亲袁绍。
她就算有一百个理由,就算是母性是自保,但她还是背叛了袁绍也背叛了袁尚。
事实就是事实,虽然她的理由是能被袁尚理解的,然而事情不会因为她的理由而改变。齐夫人之所以留另一封诏书,一方面是对自己的愧疚之情,另一方面也是鼠两端,袁谭袁尚两边都不得罪。
有朝一日,袁尚真的杀回邺城,打败袁谭,凭借献上她藏的这封诏书,齐夫人也可以豁免之前的罪行,何况她本就把一切都推到了袁谭的头上。
这时黄月英也从幕后走了出来,一个劲的安慰袁尚,要他不要太过悲伤和担忧,并且提醒他,此时不能慌乱,要想个对策拿个方案定个主意才是。袁谭弑杀亲爹,又盗取了家族继承权,袁尚应该振作起来同这个畜生做你死我活的斗争!
黄月英反复强调“为父报仇”和“光复三州”。
不得不说,黄月英还是冷静和睿智的,她看到了问题的本质:袁尚此时陷入的不是寻常人的家族不幸和情感背叛与冲击,而是权力的得与失!
在权谋世界中,不容许人软弱,也不容许人有太多的私人情感。袁尚作为自身派系的领导者,不能被亲人的离世和自我愧疚所困扰!
贾诩和逄纪闻言,都对黄月英产生了深深的敬佩之情,这番话作为臣子的二人还真的不好劝袁尚,说多了怕袁尚迁怒,毕竟人家爹死了,不让人家难过,也说不过去。但是现实情况又十分紧急,大军和大局都要袁尚在明天早上给一个说法给一个定调!
袁尚在黄月英的提醒下,逐渐从自我抑郁中缓解出来,他拍了拍黄月英的手:“月儿说得对。我不能一直沉浸在悲痛和自责之中,我得坐镇大局。不过此时我思路全无,心情难以平静,还是你们给我分析局面提出应对策略吧!我的态度只有一个,最终夺回三州,并且灭掉袁谭!只要在这个方向上,你们都可以畅所欲言。”
贾诩清了清嗓子率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