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桓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额头青筋暴起,双眼充满血丝,死死地盯着齐芸初,咬牙切齿道:“本世子再问你最后一次,到底是谁先动的手!本世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回答,别他妈再给老子撒谎!否则,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齐芸初被他这样凶狠的眼神吓到,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不已。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就是众人所见,肖世子动手打了三皇子,呜呜呜~我……”
她声音哽咽,带着哭腔,最后甚至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看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就知道被肖桓给吓到了。
不过也是,她不过是一个闺阁女子而已,遇到这种事情,还被人当面威胁,肯定会吓到的。
京城世家子弟们,都忍不住用谴责的目光望向肖桓。
这厮,当真是太猖狂了。
不过是仗着亲舅舅是皇上,便威胁丞相府的嫡次女。
齐芸倾见状,急忙快步上前,一把将妹妹拉到自己身后,怒视肖桓,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肖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当众威胁我妹妹,逼迫她替你作伪证吗?众人可都在这里看着呢,别说我妹妹不会说谎,就算她说谎了,众人可是不信的。”
作为丞相府的嫡长女,她现在代表的就是丞相府的脸面,这肖桓都已经当面威胁她妹妹了,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别说眼前的人是肖世子,就算是皇子公主,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受欺负。
肖桓被齐芸倾这一通贴脸开大被弄得更冒火了。
他正想说点什么,长公主便派人来请了。
那意思很明显,她是想在事情还没有闹大,皇帝还没有知道之前,把它给按下来。
但俞嫣会如她所愿吗?
当然不会啦!
于是,俞嫣靠在假山上,又剧烈咳嗽起来,一副随时要咳死的样子。
红叶也非常给力,大声喊道:“殿下,你怎么了?殿下?你等等奴婢,奴婢这就去叫人,把殿下带回去,然后再赶紧进宫请御医。”
她说完之后,拔腿就往外跑。
很快,守在外面的侍卫便冲了进来,把俞嫣给带走了。
众人:“……”
差点忘了,南境国三皇子来北翼,那可是带了五十个侍卫的,南境国皇帝亲自赐下,跟他们皇上敲定此事的。
这三皇子果然受宠啊!来当质子还怕被欺负,派了那么多侍卫保护。
肖桓:“!!!”
艹,他被人给碰瓷了。
而且还是被踹了两脚之后,反倒被碰瓷。
*
另一边,华宴良和新科状元先后从一处僻静的院子里走出来,两人的脸上均挂着笑意。
不同的是,华宴良脸上是憨憨傻傻的痴笑,而新科状元脸上的从容淡定,稳券在握的笑容。
华宴良手里拿着蝴蝶,便看见假山那边围着一群人,于是便果断凑了上去。
然而他还没有走进假山呢,就看见几个侍卫抬着一个人,如同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华宴良:“???”
这是在干什么?
他凑过去,像个好奇宝宝拉着人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呀?有什么好玩的吗?”
“肖桓把南境国三皇子给打了,被自己侍卫给抬走了,再晚一点,说不定人都快死了呢!”
宁澄看着二傻子似的华宴良,戏谑道:“华宴良,三皇子不是你新交的朋友吗?你朋友都要死了,你还在这里玩蝴蝶呢?不去看看?”
听到这话,华宴良一脸茫然地眨眨眼,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惊讶地张大嘴巴:“啊?三皇子要死了?”
华宴良听了他的话,吓得手里的蝴蝶都掉了,随后眼眶里迅积满泪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来。
“你说得对,我要去看看我的好朋友。”
说完,华宴良毫不犹豫地转身,迈开脚步,准备去找三皇子。
然而,由于太过着急,他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石头,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扑去。
宁澄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嗤笑道:“还真是傻子,说风就是雨。还朋友呢,跟一个质子当朋友?真是可笑。”
然而,华宴良并没有理会宁澄的嘲笑,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继续朝着三皇子离开的方向跑去。
只不过,他跑到门口的时候,俞嫣已经坐马车离开了。
不过不要紧,华宴良他自己也有马车。
于是,他一溜烟爬上自家马车,追着俞嫣马车离开的方向而去。
那样子,活像是被人辜负了的人,跑去追负心汉讨要说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