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也没白去看,因为孙朗和他讨论起了经济问题,这也是因为老太太在研究要不要多用人时,随口说创造工作机会的事。
欧萌萌也真的是随口说的,因为她其实也不懂。别看她算是走了好几个世界了,但是她也是像现在这样,只提主意,其它的由专业的人来完善。
经济是什么,她一个小学校长,需要懂什么经济?这个还是她有次看儿子们在看一个谈话节目,在采访一个银行行长。
那老头说,凯恩斯学说!说是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
这个学说的核心在于面对经济萧条、消费不足的时候,政府应该果断采取扩张性的经济政策。通俗的解释就是雇一批人“挖坑”,第二天再雇另外一批人“填坑”,这样gdp就上去了,居民的收入因之提高,消费也就增加了,危机因此得以解决。
当时欧萌萌觉得自己有点算不过账来了,挖了再填,用老百姓交的税给老百姓钱,那用免税,或者直接钱不行吗?儿子就笑,然后和她解释。
挖坑只是打了一个比方,就像我们国家在觉得经济出问题时,就拼命的干基建。这时经济不好,于是会造成什么?人工便宜,然后一些像钢材,水泥等大宗贸易市场会疲软,这时,就算免税,或者给老百姓钱,并不能解决问题。这时怎么办?
若是这时政府就决定修一条高铁,那么,是不是钢铁公司,水泥公司的工人有活干了。然后修高铁是不是要买地,然后还要很多农民工参与劳动?于是修这条路,算一算,是不是一下子解决了一条线上所有的蚂蚱的吃喝?等经济好了,高铁都已经能投入使用了。成本也比在经济好时做便宜得多。
这么解释了,欧萌萌就明白了,就是你得给老百姓工作,让他们有收入,这样,影响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线上的人。
所以刚刚她就纠结在,要不要趁江东经济向好,别忙着弄钱,而是要把钱花出去,这样才能保证市场的活性。她无意识的和儿子随口说了几句。
孙朗听母亲说了创造工作机会,倒是有点醍醐灌顶的意思。之前,因为办国学堂,明明以为是花钱的事,却莫名的,让江东赚钱了。而从老太太刚刚随口的话,一下子就把这个问题解释清楚了。于是,他脑子一下子就活了起来。
忙和孙权聊了起来,他们聊的就不是一个小小的作坊了,而是链条的问题。这两兄弟原本就是极聪明的,立刻又叫来了内政高手的张昭,于是,他们又有新的计划,不是针对南徐了,而是像老太太之前说,慢慢的往西南纵深。
还有就是老太太喜欢机关之术,就是为了解决作坊里重体力劳动力不足的问题。
长年征战,各地都有这种问题,谁不想展农业,像曹操弄了屯田制,战时为兵,闲时为务农。而为了筹集军费,听说还组了摸金校尉,这也能说明此时重点了各地军阀们共同的困境,大家都没钱,没劳力。都在努力想法子,老太太想的法子也不是她一个人想的,听说诸葛亮在荆州也在用机关术来解决解放劳力的问题。
大家都在想办法,老太太也不算是独树一帜。机关也是一门术,是百家之一。现在孙朗,就是想和孙权聊聊这个,一个机关一个经济问题。孙朗觉得可以结合起来啊!
找做机关的,看看能不能解决种田的问题。这样机关本身就可以成一个产业。然后是不是需要人去砍竹子,然后组装等等,卖机关,还可以把种田这事,跟作坊一样,把工作分解,像是机关解决不了的重劳力工作,比如最后收割,就可以派兵去弄。
孙权突然想到老太太之前和他聊冲破樊篱的陈胜和黄巾运动。最后说的就是,“打土豪,分田地”!只要冲樊篱的人,不是他就行了。当然,看了孙朗一下,孙朗根本没想到孙权在想啥,他在想怎么联合各地的世家,怎么把土地合在一起,形成更好的合力。
孙权觉得自己就是多疑了,这个弟弟压根没想过这个,于是和张昭,加上几个负责经济的文臣们,一块讨论了。看看怎么经济落地。
那个曹操和刘备还在想怎么让江东别展文化产业了,结果他们这边又换跑道了。
当然,大家都忙时,一个很小的事在江东生了。孙权的夫人孙氏生病了。欧萌萌也是忙完了印泥的问题,回到府里休息时,才听女侍说,徐氏因为忙着过年事宜时,受了风寒。所以不能来请安了,请她原谅。
欧萌萌呆了一下,徐氏请安这个还算是合格的,反正这种面子工程大家都做得不错,徐氏最喜欢显示自己的贤惠了。问题是,吴国太这个人向来不管事,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搭理。到了欧萌萌更是如此了。现在徐氏这么传话是啥意思。
欧萌萌这会也是累得紧了,只让女侍快点送点丝绸和布匹给她赏人,至于其它的,她不敢送,怕惹事。等她有了反应,其它的儿媳妇,还有孙尚香也就去看了眼。这事也就完了。
不过孙尚香还是有点担心,看看徐氏,本想回去和老娘谈谈,但想想又算了,自己回作坊去了。
欧萌萌也没多想,她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真的啥都想,不干正事了?歇了几日,又去干活了。
等着过年时,欧萌萌和徐氏也都出席了江东的最高夜宴。让各位老臣们及家属们表明孙家的稳定。
那天,孙权还特意让独子孙登坐在欧萌萌的怀里。这种欧萌萌倒是很熟的,政治宣传工作,她还真的无所谓。
这会孙权就孙登这么一个儿子,才两岁,胖乎乎的,长得还不错。看着很是漂亮。而徐氏涂了厚厚的脂粉,又是冬天,倒也看不出什么,欧萌萌笑呵呵的和她打了个招呼,就坐在最高的那个位置上,抱着孙子看歌舞。来都来了,当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