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一惊,赶忙抓起他的一只手腕,拿起来一看,见他那只白皙的腕骨上有道深伤,血迹暗红。
“怎么血凝固的这么慢?还不结痂?”
高延宗瑟缩了下手腕,又开始往回抽手,无所谓道,
“我本身就凝血慢,别人伤口都结痂了,我也够呛能凝固住血,以前很少受伤的。”
想起高长恭说过,高延宗最怕流血了,原来是因为他受伤流血后,血凝固很慢?元无忧更心疼他了。可男子执意抽回手腕,元无忧怕弄伤他,也不敢阻拦,只叹了口气,
“我只想看看你的伤处,不必这么抵触。”
“我伤处没事,只是怕见血光,我现在没精神管这些小伤了。”
说罢,高延宗困得又往床上一躺。
“嗯哼…别离开我,就让我躺你身边睡一会好不好?缓过劲了,我自己会走的。”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死鸭子嘴硬。明明说不需要被爱,却还是像只狐狸一样黏人。
明明他对她毫无保留,什么都豁得出去,嘴上说尽爱意,却不肯把心给她。元无忧猛然意识到,高延宗此刻的信不过她,又自卑无能,像极了自己对高长恭的情愫。
只不过,不同的是,自己从未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把自己的重担依赖男人,她只觉得靠山山会倒,靠树树会跑,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
但高延宗是不愿拖累她,不愿倚靠她。话说回来,恐怕他也是这样想的,她又不能做他结夫妻,风雨同舟,又从来不把男人放位,什么都比男人重要,他就算孤注一掷,也是必输的赌局。
元无忧哽住了,无言以对。
“睡吧,我正好要等人。”
男子哼唧了声,忽然长睫覆眸,昏昏欲睡地问她,“刚才进屋时,我见院里襄阳太守他们那眼神,恨不得宰了我个祸国殃民的男狐狸,你说,倘若他们冲进来要把我拖走,你让不让啊?”
“放心,他们不敢,我也不让。”
“那要是齐国来抓我,你会交出去吗?”
“不会,会等你睡醒,自己决定去留。”
“嗯。国主陛下真霸道,那我就安心了。”
元无忧瞧着他揉了揉惺忪睡眼,手腕的血痕尚未结痂,忍不住抓住他手腕子,“疼不疼?你母亲怎会专打你手腕?”
“嘶…”高延宗缩回手腕,蹙眉道,“我哪知道,她是疯子你不知道么,又不止这一处伤口,我背后也有鞭伤呢,要看看么?”
元无忧眼神含笑,
“需要我帮你敷药么?还是想……”
意识到她想歪了,他忙道,“不想……”一想到某些事,高延宗忍不住胃里一阵反酸水,扭头爬起来冲床边的白瓷痰盂里干呕。
吓得元无忧赶忙过去看,“你…你真想吐啊?”
男子扭回头,眼窝因有泪意而亮晶晶的。
“别多想,我是最近被雨浇的感染风寒,我是汉人,要怀也是你怀。”
姑娘登时脸色不好了。“打住,别胡言乱语,需要敷药么?”
“敷药也不需要,背后顶多破皮了,手上的可是她要抢我东西,我不给才抽的。”
“要抢你什么东西?”
“你的亵裤。”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说罢,俩人相顾无言,高延宗又难受的扭头冲痰盂里干呕,元无忧就坐在床头扣手。
等高延宗吐完,又去桌上找茶水簌口。
高延宗回来后,见那白袍姑娘已经褪下鞋袜,正垂着两只透粉的玉足,规规矩矩坐在床沿,眉眼端着严肃的等他……
他踢开脚蹬的木屐,爬上了柔软的床褥。
高延宗刚想死皮赖脸地凑上去,又意识到俩人现在关系尴尬,自己也确实疲惫了,加上身体有些异常的想吐,就一翻身滚到她旁边,然后咕蛹着爬到她身侧,把她的细长手臂搭在自己腰上。
“我真困了,不拉着你乱聊了,你也可以搂着我睡。”
说罢,男子便头冲床底,趴在床上,只留个瘦出蝴蝶骨的挺拔脊背给她。
元无忧转而拍了拍他肉感圆润的腚。
高延宗赶忙翻了个身,仰躺在她面前。
而她的手垂下位置,正对他鼓包。
男子有些羞赧,觉得这样更不妙了,但又想到俩人都老夫老妻了,便抬手去抓她。
“搂吧。”
元无忧顺势也躺进了床里,把手一搂他的腰。
只感觉如绸缎光滑,腰肢细窄又有韧性,柔软的像一条软枕。
他笑了笑,“我先睡了,就算被你迷、唔…”
她赶紧收回搂在他腰间的手臂,捂住他的嘴,眼底泛红,“别口无遮拦了,乖乖睡觉。”
高延宗却抓住她的手,轻吻她掌心。转而抬起褐色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