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纽约,寂寥又阴沉。
相册里,加州的阳光热烈,落日迷人,萧衍和叶小五,还有他们尚未出世的孩子,似乎永远留在了那儿。
……
药流的第三天早晨。
她对费叔说:“费叔,我烧了,想去医院。”
费叔连忙伸手探探她额头,“是有点烧,是前天出门面试冻得吗?”
一边问,一边穿大衣,准备出门。
叶小五摇摇头,哑声说:“可能是吃打。胎药导致的。”
费叔愣住,“你说什么?”
这无异于是平地惊雷。
可叶小五格外的平静,很坦诚的说:“前天我不是去面试的,我现自己怀孕了,所以找了个借口,溜出去买药了,今天是药流的第三天,得去医院做个检查。”
费叔还算镇定,就说:“先送你去医院检查吧,一会儿……我给Vinnetzo打电话。”
做完一系列检查后,药流的挺干净,低烧只是因为刚经历药流体虚导致的,问题不大。
医生开了补铁的药剂和恢复子。宫的相关药,交代完以后,费叔就带着叶小五回了家。
从南洋飞到纽约,最起码十三个小时的机程。
这十几个小时里,叶小五像在等待宣判。
哦,不,应该是严皓月。
……
萧衍抵达曼哈顿57街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夜里。
纽约这座城市没有黑夜,繁华又罪恶。
她吃过晚饭就一直靠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无意识的拨弄着左手腕的佛珠。
身体很疲惫,却没有一点睡意。
眼前覆下一道阴影时,叶小五要等的人来了。
萧衍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光晦暗不明:“那个孩子多大了?”
“六周半。”
“为什么?”萧衍倾身扣住她肩膀质问:“是不是严家人又找上你,跟你说了什么?死了一个严琛还不知道消停,是不是他们要你打掉孩子?”
他眼里有明显的凛冽杀意。
她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哽声说:“跟严家人没关系,是我,我不想生你的孩子。”
六周半。
六周半……是墨西哥草原那次?
“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怀孕的?”
她没有隐瞒,如实说:“在去加州跨年之前。”
萧衍怔了下。
忽而嗤笑。
奥斯卡说,他老婆怀孕第一个月的时候,连床都不会下,就为了保胎。
叶小五明知道自己刚怀孕。
深海潜水、高空跳伞,什么运动危险就干什么。
呵。
她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这个孩子。
萧衍不信,捏着她肩膀的手指寸寸收紧,看进她眼底:“在加州落日大道为什么要跟我拍合照?”
既然她连他的孩子都不想要,又为什么要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