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教徒,你们好,我是卢瑟,乃教皇大人亲自任免的教士,教皇大人他老人家日理万机,分身乏术,所以便由我为大家讲授教意。”
无殇用眼神询问嫣朵拉是否认识这个叫做卢瑟的男人,嫣朵拉极其轻微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也不知。
两人的动作相当隐晦,并未引人注意,随后便见台上的卢瑟负手而立、声音铿锵有力的继续讲道:
“你们当中或许有人经历苦难,或许有人遭遇不公,但从你们选择加入教团这个大家庭起,一切都结束了,迎接你们的将会是前所未有的新生!”
……
“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是否活着?你们会回答是,对吗?很可惜,这是错的!无需困惑,因为之前的你们一直活在虚假的世界当中,虚假的存在给予了你们虚假的判断。当知,世界的展是一个不断凋敝的过程,没有谁能独善其身,逃过那最终必将到来的审判。”
“但,唯有死亡不可与之相抗,它既是万事自然的终点,又是宇宙星辰的原初,更是亘古不变的至高法则!越死亡的界限才能抵达新生,直面死亡的辉光方可成就最真实的自己。”
“此刻,包括我在内,我们每个人都在追寻真理的道路上坎坷前行,可相比于那些仍在迷途中的旅人,我们是幸运的,至少我们已经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只要沿着真理的脉络不断向前,在吾神的护佑和教皇大人的带领下,相信终有一日,我们必会攀登上死亡的顶点,身披无尽荣耀,映着毁灭的盛象,尽情俯瞰彼岸风光……”
台上,卢瑟滔滔不绝,言极富感染力,每一个字都饱含最真实且强烈的情感。
台下,黑袍们听的极为认真,眼里无不倒映着激动与兴奋。
无殇和嫣朵拉这次算是初步亲身体验到了教团煽动人心的力量,明明卢瑟满口谬论,纯属胡扯,可冥冥之中却仿佛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去诱使他们相信。
两人各自偷偷吃下一颗由薇薇安制造的小药丸,这才感觉头脑清醒了些。
不怪教团的成员各个都跟疯子似的,若是天天被这玩意洗脑,长此以往,即便如他们这类心智坚定之人也很难不受其影响。
接下来,卢瑟又展示出他于常人的非凡力量,强烈的威压吹得黑袍们东倒西歪,并宣称只要坚定追随教皇的脚步就有机会和他一样,得到恩赐,然后脱胎换骨!
这群本就被忽悠得迷了心智的预备教徒见状,一个个顿时更加狂热……
“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尔等各归各位,后天同一时间会有另一位教士为尔等继续讲授。”
话毕,卢瑟率先走了,至于其他黑袍也跟着有序离场。
无殇和嫣朵拉揣着满腹疑惑,本打算借着散场和新“同僚们”套套话,刺探刺探些情报的,然而黑袍们相互间根本毫无交流,他们俩若是表现的太主动难免引人生疑,便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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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时间在等待中缓缓度过,无殇和嫣朵拉再度如期而至,集会的密室里又多了几个人,也是如他俩头一次来一样是被别的黑袍带进来的。
这次负责讲授教意的果然换成了另一名没见过的中年男子,只见他边走路边打着哈欠上了台,搬了个小板凳悠哉悠哉的坐下。
男人是那种平平无奇的样貌,丢到人堆里立马就会忘记的那种,相比于其他教团成员的狂热,这人给无殇一种很怠惰的感觉,也或许这份怠惰只是他的某种伪装。
终于,男人话了。
“每次都挑这么阴间的时候,就不能换个正常点的时间吗,唉……人都到齐了吗?”
男人冲着台下漫不经心的扫了两眼,接着又自顾自道:
“啧……行吧,那就开始吧。”
“晚上好,啊不对、这时候应该算是早上好,擦、管他呢,我是达坎,你们可以称我为达坎教士。”
“嗯……这个……关于死亡啊、毁灭啊什么之类的,这是门相当博大精深的学问,即使我说的再多你们也不一定懂,更主要的还得靠你们自己理解,所以我决定这堂课上自习,接下来你们先自己悟吧。”
说罢,自称达坎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和火机,抽出一支烟卷叼在嘴上,火机按了好几下却是没能将烟点燃。
“草!没气了。”达坎低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