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啊啊啊啊~~~”
冷不丁一回头,一名留着八字胡的队率正好看到个快赶上他躯干大的黝黑巨大脑袋迎头顶了过来,长长的惨叫声中,一米八多的老爷们被一顶一挑,愣是飞出了四米多远,越过了两道雪墙,砸到了后面的雪堆中。
这提莫真是比昨个人还要难打了,边沿上,用力怼着长矛的汉军被吃痛狂的牦牛猛地向后顶了出去,噗的一声中,牛没死,倒是把后面他一名袍泽战友顶的骨折了,胸骨都陷了下去,这头汉军重步兵还在竭力挥舞着长戟抵抗着,背后,越过雪墙的几头牦牛撵得十几个汉军嗷嗷叫着直跑,被顶飞的,被挑起的汉军就好像蹦蹦床那样此起彼伏。
身边,巨大的轰鸣声中,连弩都快撸起火星子了,可这种足以将两名披甲敌人都射穿的重弩,对付这快一吨的大型生物杀伤效果也不佳有的牦牛脑袋瓜子上挂了几支箭,更是狂的左突右撞着,至于复合弓就真和挠痒痒差不多了。
就在刘闲急的满脑门汗珠子时候,哗啦的一声,毕竟不是真正钢筋混凝土来的结实,雪墙硬是被顶倒了几面。
“把箭头点上火,驱赶这些大家伙!!!”
事关自己小命儿,韩秀儿也不装大家闺秀了,扯着嗓子尖锐的叫嚷着,现在前军汉军都已经慌乱成一团儿了,也不管谁下达的命令,还真是去照着做,在萧娘子叫嚷下,复合弓手射着也是绑了稻草,还浸泡了猪油羊油的火箭,噗呲噗呲就射在了牛群里,别说,真起点作用,有的受精的牦牛吓得转头就跑。
不过挨得近的牛群,却依旧颇有些手足无措,一个汉军胡子哥不知道是不是被吓懵哔了,猛地从火塘里拽出个火把,还真好像拿到了传说中的圣剑那样,龇牙咧嘴的就奔了回来,摇晃着火对着这些又大又重的玩意嗷嗷叫着。
“来啊!大爷有火,有种来啊?你不挺牛吗?看大爷我不烤了你。。。。。。。。,嗷嗷嗷嗷,真来啊~~~”
摇晃的火把呼啦啦的闪烁在了黝黑的牛眼睛中,也把这体重一吨的大家伙怒火彻底点燃了起来,呼啸的喷着鼻息提着蹄子,砰的一声脆响,又是个体重一百多斤的老爷们呼啦一下从连弩台上飞了出去。
脸皮子都不住的哆嗦颤抖着,寒冬腊月的天气里,汗珠子愣是从脑门不停地流淌下来,就好像要升仙了那样,头上一片白雾的同时,刘闲衣领子都湿透了。
这招打匈奴屁用没有,还真把汉军堂堂之阵克制的死死的,望远镜观望中,满眼都是这些长毛畜生,更重要的在左右两面,还有羌人骑着马不断把跑出来的牦牛赶回去,脸皮子肉疼的抽动半天,刘闲忽然声音尖得犹如娘们那样嘶吼了起来。
“王建,王八蛋,给老子出来!!!”
“将军!将军!末将在!”
也跟着看着心惊肉跳,待命的骑兵长官三步并作两步,还在连弩台下摔了个大马趴,就势跪下拜见道。
“率领我大汉轻骑,去给老子把右翼拦牛的胡狗砍了!然后随时准备,有多快就逃多快!”
逃?
“想乃翁呢?还不快去!”
砰的一个雪团砸脑袋上,凉的一激灵,想明白想不明白,王建也打着呲溜连滚带爬的奔出去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把手中军旗往周九柯手里一塞,刘闲自己也是忙不迭的下了连弩台。
“阿九你先看着,虞布你这王八蛋哪儿去了,死出来,跟老子。。。。。。。。。”
吧唧~~~
刚刚王建踩滑了的地方,刘闲自己也摔了个大马趴,揉着屁股龇牙咧嘴中,在周九柯,苏小白毛愕然地神情中,连滚带爬的冲向了中军。
“杀啊!!!”
颇有点苏军骑兵冲锋时候的威势了,训练自己的轻骑兵时候,刘闲也特意学着记忆力哥萨克招式训练的,汉军骑士低俯着腰趴在马上,双腿夹紧了马肚子,手中背重修长而尖锐的环刀改文帝后元二年式马刀竭力向前伸着,虽然仅仅有二百骑兵整,却真好像暴风那样,转眼就杀奔到了羌人面前。
这年头,就算是游牧民族,这种真正贴身血战肉搏的机会也还真是不多,更多时候要么重骑兵长枪突袭,就好像亚历山大伙伴骑兵,安息重骑兵那样,要么干脆跳下马去打,没等反应过来,雷电般冲过去的王建狠狠劈砍下马刀,借着马力与锋利,咔嚓的脆响中,最边缘那个羌人头人脑袋都好像西瓜那样猝不及防飞了出去。
轻骑砍人讲究的就是个快,骑兵狂飙里,颇有狂砍一条街气势的汉军骑兵贴身扎进羌人骑群中,左劈右砍就好像土豆挠子似得把羌骑顷刻砍得跟土豆皮那样,足足上千羌骑一时间甚至连招架都招架不住,被看得吱哇乱叫,抽着马腚撒腿就跑,右侧拦截牦牛群的羌军顿时破了。
不甘心中,后军盘旋的羌人巨大骑群里,立马分出来一支,直奔着东南方向汉军杀过来,不过又重新回了连弩了望台,望远镜看着这一幕的刘闲却是对底下重重点了点头。
“点上!”
又是十多斤中,前几天晚上用过的钢铁大菠萝,樊飙这云中汉军第一莽汉都被刘闲招了回来,这头黑衣枪男张不疑胆战心惊给捻子点燃,拽着配套的铁链子,火药捻子丝丝作响中,樊飙就跟扔铅球那样蚂蚁牙黑的咆哮着飞快旋转了起来。
片刻后,沉甸甸的大菠萝居然被他扔出去十几米远,正好撇进了左面的牦牛群中。
噗叽一下,屁股朝上,心有余悸的张不疑先生直接脑门抢进了雪堆里,然后在汉军将士们流着热汗的愕然注视里,一声闷雷在冬日草原中格外响亮的炸了开!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