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之战终于进入了白热化。
替换着安全的从雪墙运兵甬道中攀登上了雪山,居高临下的压制着孔雀河谷最早的一批居民守军,被排上阵的右谷蠡部锐悍者简直亢奋的都要癫狂了那样。
这些天,他们是受够了被压制在城墙下面,被居高临下的射击着,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重箭噗叽一下射穿身体,而自己则只能小心翼翼的抬头仰射着,经常小心了大半天,一箭过去还落空了,不说仗打得如何,这份气都憋得慌啊!
可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就比你高一米,站在雪山上,除了最前面的楼兰人可以撅着屁股恐惧的蜷缩在城垛后头,剩下的等同于就直接暴露在了匈奴射雕者们精悍的箭锋下,哪怕他们恐惧的乱糟糟拿着木盾,竭尽全力的遮挡住自己身体,在这些河西老射手眼里,也和光着身子在大街上走差不多,搭弓引箭中,呼啦啦的箭雨凶狠的冲射下,杀伤率还高的惊人,每一阵箭雨落下,都有几十名吐火罗守军惨叫着捂着伤口倒下去。
更别提还有两具堪称魔法攻击的回回炮了,虽然爽得是左贤王麾下斜率安部的锐悍者,可也是支援的右谷蠡王部,今天的攻击还从寒冰魔法转换成了火焰魔法,反正最近破城在即,又有了勒勒车顶随时晒的牛翔作为燃料,刘闲干脆将剩下一点蜂窝煤全都贡献了出来。
炉子里,成堆的蜂窝煤烧得红彤彤的,出了炽热烤人的温度,这头,又是仓鼠跑轮般咯吱作响的旋转中,巨大的投石机铸铁勺子落下,连土炉子一块儿用木板铲上投石勺中,然后在游牧人亢奋的嘶吼里大锤子狠狠地投射出去,在雪山上箭雨压制的匈奴人恍惚中,一个爆炎炸弹就在楼兰城内狠狠地炸裂了开。
故意射程远一点,就算没有砸在城墙上,砸进城内的煤炉子爆炸开,沉甸甸的煤块儿依旧足以蹦飞十多米远,崩到城墙上去,燃烧得有上千度的煤炭蹦到脑袋上,脖领子里,在匈奴人残忍的大笑声中,这些可怜的楼兰人立马捂着脖子嘶声竭力的惨叫了起来,满地打着滚。
有的被火星子飞溅到衣服上后背上没注意的,没过多久,呼啦啦的大火竟然在衣服上燃烧了起来,烧成火人儿的楼兰城守军兴奋的土山上那些匈奴人脸都是热血上涌的通红。
尤其是一个煤炉子正好砸在了城头,哗啦一声脆响,飞溅的蜂窝煤碎片砸进人群,就算拎着木盾也抵挡不住,数以百计的河谷白民倒在地上嘶声竭力的打着滚,这一幕看得雪山上观战的伊稚斜都是舒爽到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张凶恶残忍的老脸高潮的通红。
下午才完成阵地的交换,可伊稚斜已经等不及的将部队青壮推进了战线,起了进攻,远比刘闲进攻强度高烈的狂袭猛击下,仅仅一个时辰,守在城头的楼兰步兵们已经坚持不下去,士气崩溃的乱跑乱跳混乱成一团。
而在落山斜阳鲜红的照耀下,也是刘闲遗留的破城部队终于派上了用场。
沉重的圆头大锤穿在木柄上,上千的部落炮灰老弱拎着锤子疯狂的冲出了雪墙,冲向了楼兰人单薄的夯土墙。
再这儿,昨晚刘闲的第四条要求被执行了出来,奋不顾身抡圆了大锤子,一边狂热的砸向墙面,这些匈奴老弱一边魔怔那样高喊着汉人的口号。
“八十!八十!!!”
虽然不知道刘闲为什么非得加上这一条要去,可是上千匈奴大叔一边抡锤高喊八十,一边砸的土墙犹如拆迁那样尘土飞扬,肉眼可见的度被掏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窟窿,捏着下巴观战着,伊稚斜依旧不住地点着他见习的下巴,那双残忍的三角眼睛也好像捕猎到肉食的狼那样,充满嗜血的凶光以及满足感。
虽然丢了綦毋部,可现在他感觉这笔交易自己赚翻了,如此攻击下去,楼兰城必然破在自己手里,什么震慑西域远的都先不想了,五万多楼兰城民都将犹如羔羊那样任由自己屠宰,那是多少的奴隶?多少的财富?
为伊稚斜卖命多年,在他还在单于庭时候就效忠他的綦毋部早就被这位狼主抛之脑后,为了座被抢空了的破城,刘闲竟然将阵地让给他,伊稚斜真怀疑这汉人是不是关键时刻脑袋被棋盘砸了,还有他大哥,挛提军臣是不是也脑袋被门挤了,竟然也答应了下来,再有一个时辰,破了楼兰城,整个国都是他的战利品奴隶了!想到这儿,伊稚斜就是疯狂的大笑着,又是狠狠把他羊骷髅头的大纛向前摇了摇,继续凶狠的嘶吼着。
“先入城者不论锐悍老弱,皆封百户!给本王攻,哈哈哈哈哈~~~”
相比于城墙西面热火朝天的大战,换防之后,城墙东面却萧条安静了几分,将部队退在城头楼兰人弓箭射程之外,刘闲连对射袭扰都放弃了,包括军臣借给他的五千匈奴轻骑兵,上万部队竟然就好像西线无战事的英法联军那样,静静地坐着烤着火等着。
“一会儿破城之后,大街之左的人家都归左贤王部,大街之右的人家皆归我大汉,王建,你只管轻骑突进,先给本侯把王宫抢了!”
明明一箭没,刘闲竟然神采奕奕的在前面分配起战利品来了,那神情,就好像楼兰城已经是他彀中之物一般,看着自己老公那神采飞扬的帅气模样,抱着枪刘闲的军娘老婆就周九柯禁不住看得俏面绯红,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欣赏与陶醉,不过看了好一会儿,她却是斜着美眸对着愁眉苦脸的韩秀儿问道。
“老二,你说君侯他会用什么办法突破这楼兰城墙呢?”
“不知道啊!”
要是知道,韩秀儿这智商爆格的腹黑女就苦恼了,到现在她都没想明白,刘闲有什么底气,能信誓旦旦的向他的“投资人”左贤王军臣保证,一瞬间突破楼兰城墙。
别说,有时候头脑简单点儿挺好的,韩秀儿在这儿苦思冥想的时候,周九柯还有伪萝莉苏无月就没这烦恼,一个兴奋的脸颊通红忙着花痴崇拜自己老公,一个则是舒舒服服的吃着用牛翔刚烤出来,带着印度风味的羊肉串积蓄着力量,等待一会儿开始进攻后干活就行,浑然没有韩秀儿的烦恼。
其实烦恼的还不止韩秀儿,左贤王军臣自己也是一个。
西城门经营好几天,就算没有付出啥牺牲,可是左贤王部同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和右谷蠡部相比,左贤王部的匈奴人本质也没啥区别,充满了狼性的凶狠与贪婪,对楼兰城的战利品期待已久,若是被刘闲诓了,真把楼兰城的战利品全让给了自己不成器的欧豆豆哦,他在匈奴中的威望也会大规模下降。
就算获得了重甲骑兵盔甲以及回回炮,军臣还是不希望出现如此状况,匈奴人本质就是贪婪,全都想要吗!远远看到已经黑下来的天里,城西方向被回回炮高高抛射起来,犹如飞火流星那样砸落在楼兰城中的煤炉子,军臣又是急不可耐的到了刘闲身边催促着。
“汉人的河马老弟啊!伊稚斜已经攻城两个时辰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准备了,老哥我这儿无所谓,老弟你麾下的大汉将士已经苦劳如此之久,怎么也得给他们带些战利品不是?”
“军臣老哥,不着急啊!忘了咱们说好的,等到西面那面出信号,老弟我的神法才能奏效不是吗?再等等…………”
“可是老弟,先攻一下,等着那头破城再使用老弟的仙法,不也行吗?老弟怕死人的话,我左贤王部的勇士先…………,老弟,信号了!准备攻城吧!”
苦口婆心的还在劝说着,忽然间,西方天空中,三颗驱赶羌人牛群勉强用剩下的穿云箭呼啸着升空炸响,军臣这看似憨厚实则腹黑的草原大汉更是犹如被烧红了的炉钳子插了菊花那样,焦虑的催促着,要知道信号弹的意思,就是伊稚斜已经攻破城墙了,军臣生怕自己来的太晚,连口残汤都喝不上了。
“是!是!”
可即便如此,刘闲竟然也没着急,点着脑袋瓜子真好贤者时间那样,在军臣记得抓耳挠腮中,他慢悠悠的挥着巴掌。
“六丁六甲队,听本侯的命令,进攻!阿九,你坐西门为本侯护法!本侯要施展仙法破城了!!!”
呼和声中,整个大汉也是具有刘闲特的的圆盾龟甲阵四个百人队好像巨大的乌龟那样,喊着号子慢悠悠的冲上山坡,听着刘闲喝令,抱着长戟的军娘周九柯威风凛凛好像女中吕布那样,把戟下圆刺往地上一扎,一身合身盔甲,系在马尾上的红绳飘荡,无比帅气的为刘闲护法起来,而一身玄色士大夫袍服,甩着浮尘,刘闲亦是念念有词,念起了一般人听不懂的咒语来。
眼看着汉军起攻击,城头上的楼兰国守军没变多,竟然还少了一部分那样,飞快的奔跑下城墙,看着这一幕,一直思虑着战法的腹黑蛇精妞韩秀儿倒是了然的点了点头,楼兰人的反应果然落入了刘闲的算计中。
但是,看着在盾牌掩护下,顶着头上乒乒乓乓落下来的箭雨,仅仅有四十来个人用锋利铲子挖掘夯土墙的队伍,韩秀儿还是想不通,刘闲怎么能突破城墙,这个度,就算伊稚斜进军的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顺利,也赶不上抢城了吧!
…………
韩秀儿中,城西,用大锤八十活活砸垮了快两米厚夯土墙的伊稚斜,果然是又掉进了刘闲挖好的坑里。
楼兰国说大不大,也是拥有万户,五万人口的西域古国之一,平时兵力三千,极限时候,连老头孩子都硬派上军阵,一万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些天不断被回回炮攻击,被雪山压制,楼兰人已经有了城墙被攻破的觉悟了,可城墙破了不代表楼兰人就会降了,这已经是楼兰城,退无可退,在举国被匈奴人抢掠为奴隶,被屠杀之前,这些征服了前代居民,将其打为奴隶后,在这儿建国居住已经两三百年的河谷民也是爆出最后的疯狂来,与冲进来的匈奴人拼死一战。
才从城墙的废墟进来,第一批大汗淋漓,却满是亢奋能成为匈奴贵族,不会再因为年龄大而被遗老,当成炮灰的大锤八十们没等松一口气,哗啦的弓弦声中,数不清的箭雨弥漫着扑面而来,噗叽的声音里,就好像免费玩家那样,先冲进去一百多人直接被射成了刺猬。
牺牲一百多老弱,伊稚斜并不心疼,可是令他恼火的是,好不容易突破了城墙,这些在他眼里已经成为奴隶的楼兰人,竟然还敢反抗!阻拦他这个伟大的苍天辽阔右谷蠡王的脚步。
眼看着戴着高帽,穿着皮甲铁甲,甚至有点希腊城邦形象的楼兰城民端着一人高重矛还有战斧长刀源源不断的从倒塌的民居建筑后头冲出来,伊稚斜暴怒的那双三角眼睛都红了,又是图腾旗摇摆中,同样按捺不住抢掠欲望的匈奴锐悍者们也是蜂拥着冲了上去。
不过,刘闲安全的运兵甬道反倒是坑了匈奴人一把,因为弯弯曲曲的挡箭墙,战马很难上来,甬道中,天之骄子的匈奴战士也只能迈着罗圈腿步行着冲了上去。
啦啦啦的弓箭弦响动中,还在运转的雪山弓箭群又是将箭雨飞射出去,匈奴人的箭阵始终不是吃素的,噼噼啪啪的中箭声中,从藏身点奔出来交战的市民步兵成片的被屠杀,可是短兵相接之后,冲锋进来的匈奴锐悍者们在白刃对砍上却落了下风,轰隆的声音里,罗圈腿拿着短兵器的部落战士被大盾牌砸倒,被宽刃长矛捅得对穿,被砍翻在地。
清晰可见两条兵线对铺,弓箭支援下,楼兰人不断的倒下,但一时间就是杀不进去!
而且在伊稚斜气得胡子都立起来,东面,晴朗的夜空中,忽然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四下闷雷声,让他都情不自禁的剧烈一哆嗦。
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