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管你要东西,你敢不给吗?而且这一次还必须要给真货了,毕竟先不说刘闲有没有时间照着两份报纸刻印两块假大印,这种经常用的东西,万一被暴露造假,那就犯了后世电视剧里常说的大罪,欺君之罪!
朝堂中,文帝要因为这事儿恼火,不再支持信任他刘闲,那他刘闲混得再大,也得跟后世年羹尧年大将军一样下场。
所以哭丧着脸,在皇帝刘恒格外愉悦的目光中,刘闲是悲剧的一叩。
“臣侄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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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个叫叔孙臣来,是要担当主喷手的,结果这老家伙太完蛋玩意了,喷人不过反被气,还的文帝亲自站出来,印刷的事儿一解决,这老鬼立马就被刘恒挥了挥衣袖子赶出皇宫去了,不过就算如此,叔孙臣走时候依旧乐得嘴角都直扯,估计满心惦念着刻印“大印章”这事儿,传递他所推崇的儒家经典,浑然不知刘闲已经挖好了多少个坑等着他了。
刘闲自己则是被留在了大殿上,有资格继续和皇帝讨论国策。
但是没等刘恒开口询问,刘闲自己倒是先一脸正色的抱拳拜道。
“陛下,最近臣侄所观,天下士子中,儒家学说愈的喧嚣尘上,其他各派反倒是有势微的迹象,黄老一脉尚好,大汉国策,法家道家阴阳家各派皆呈青黄不接之势,非儒即墨的墨家几近败亡。”
“臣侄以为,不是好事!”
不得不说,儒家能占据华夏统治思想,绝非运气,一方面儒家思想主要讲的是现世为人处世为官做人的道理,贴近生活,比远离尘世的道家,深入底层而鄙夷权贵的墨家更平易近人,容易被统治阶层所接受,而且汉代之儒,非宋明清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推崇的出将入相,文武兼备,能给国家提供优秀的人才,另一方面,儒生如叔孙通开始,就格外的大胆而心细好钻营,当年孔子奔波六国扬名求官,也给他的弟子们做了榜样,儒门子弟争先进入官场,拉开了华夏最早的关系网。
据说后世都写在历史试卷上,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不过是个伪命题,汉武帝如此强盛的权势欲望,岂会将天下思想舆论权全部托付分给儒家一派?这一假新闻据说是班固修《汉书》时候,不加考证的就引用了野史,却成了后世信史,而掩盖了儒家子弟自身力量成为帝国主流的奋斗史。
虽然崇尚黄老,可看文帝将儒生叔孙通都作为太子刘启师父之一,后来刘启为了维护儒生辕固,甚至都不惜背着太后偷偷给他送去锋利宝刀,这才能让辕固表现出儒生刺猪的英勇一幕,从侧面,文景两代皇帝也都很推崇儒家,所以自然而然,文帝很是愕然地反问道。
“河驹何出此言?”
“陛下,臣侄不讨论各派是非,单论今日表现,儒门的叔孙臣如此推崇儒家经典,若是儒家一家独大,占据了整个大汉朝主流,后世皇帝,言行欲望若是与儒家经典,圣人之言出现冲突,臣子们是遵从皇帝,还是遵从儒家圣言?”
“这。。。。。。。。”
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权利这种鸡蛋尤为如此,远得明朝大礼仪之争,万历皇帝想要立郑贵妃之子为太子,换掉自己一时没管住下半身所生的短命皇帝光宗,结果被尊崇儒教的大臣轰回去了,皇帝与群臣战争的后果就是万历帝二十年不临朝,然后养出了福藩这一吸干帝国的级寄生虫。
结果,红丸案被大臣们扞卫的光宗登基一个月就蹬腿了,木匠小皇帝明熹宗上线,宦官党争让大明朝一路向死。
不说那么远的,近一些,腰斩大汉的新朝都是儒家闹出来的,汉代后期,土地兼并民生疾苦,成为地主的儒家弟子们不思量自己压榨的太狠了,反而以天人感应以及儒家主流公羊派的天子一爵思想为理论,主张国家多灾多难,是应该更换君主了!以此来改变帝国的危机。
结果未篡位之前,在儒生中堪称现世圣人的王莽大帝被儒生们支持上位,结果本来还算是平稳的大汉朝体系彻底被这位儒生愤青给打碎,关东势力的绿林赤眉攻入长安,取代了之前的关西派,但是整个东汉都昏昏沉沉的,没有越先汉一丝一毫,反倒越过越回旋了。
刘闲又是个愤青,他是将心头的遗憾和不忿给当堂阐明了,听得文帝还真是沉思了片刻,重重的一点头,却没有对刘闲回应什么,而是将话题扯了开。
“河驹,这次和匈奴人合兵征讨西域,你做得很好!辽东那面,卫氏朝鲜都已经向朝廷来了臣表,辽东战事焦灼,匈奴人再在西域用兵,就无暇与我大汉争锋了,大汉可以休养生息!”
“关于你在西域的见闻,朕还有几点疑问。”
事情扯到了自己的事业上,刘闲亦是也进入状态,抱着拳头,恭敬的一一回应道。
“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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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工作报告了将近一个小时,文帝犹如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般的满足感,颇为满足的放刘闲出宫,该干嘛干嘛去了,只不过抱拳告退,刘闲却是有种郁闷的感觉。
对于西域,文帝依旧赋予他全权,但是,也仅仅是赋予他全权,意思他能调动的力量,依旧河南地他自己开拓出来的二十万民,几万军队,至于大汉朝廷恢弘的六十多万关内军,和他毛线关系都没有。毕竟是黄老一派的文帝不想起大干戈,能四两拨千斤的利用刘闲随时可丢弃的云中牵制住匈奴,不要攻打大汉,他就很满足了。
虽然信任让人感动,但这格局,实在是令想要施展一番手脚的刘闲就跟肾虚那样往往力不从心一般。
还是得靠自己!
而且不帮忙不说,文帝居然还给他下绊子,没等刘闲走出宫门,刘恒忽然笑着从背后叫住了他。
“对了,河驹,最近不少宗室亲戚也抵达长安,河驹应该和他们好好“亲近”一番才是!”
一群穷亲戚来了?什么意思?
这话听得刘闲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