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大角斗场开场第一战都足以堪称悲壮了。
又是一轮冲锋打过,南军二十八骑就只剩下骑将武长庆一人了,而且就算面对的武器仅仅是木枪,他的盔甲都被打变形了,咽喉,腰上,胸口足足四个枪点子。
更令他悲愤的是,第二轮冲锋了!对方还是一骑未落,刚刚强忍着胸口腰腹被捅,他暴怒的轮着木戟终于狠狠地抽了上去,却是咣的一声,削到了云中骑左臂抬起的风筝形状盾牌上,双方脚上都踩着马镫,相互角力的怒吼中,任凭他疼得脑门大汗淋漓,都没把对方拉下来。
“卑鄙!!!”
打成这个结果,就提莫的因为对方枪长了几寸!满是不甘心,脖子上青筋都暴起的鼓了起来,他左手甩着马缰绳,右手持着木戟,嘶声竭力的嘶吼着第三次抽着战马起了冲锋,一时间,偌大的观众席,数以万计的长安父老也跟着站了起来,头一次,他们会为一支败队而担忧,看着武长庆悲壮的一骑冲锋,所有人又都跟着使劲儿起来,甚至不由自主的小声呐喊着,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可惜,像项羽那种二十八骑突击汉军万军,还能杀人数百的猛人毕竟属于传说,而且今个就算项羽本人从坟墓里爬出来,王建等精锐重骑面前,他也不见得就能讨得好,砰的脆响里,这次是三柄木枪一起撑着他胸甲把他顶了起来,然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打完收工,喝酒去!”
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模样,兜着战马带着部下,黑恶势力头子王建甚至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痞气的晃着脑袋,而在云中骑团嘻嘻哈哈中,整个角斗场都炸了那样,漫天的污言碎语伴随着烂菜帮子噼里啪啦扔下来,又创造了个角斗场历史来。
“这也太卑鄙了吧!就仗着枪长几寸!”
刚刚还信誓旦旦和对方说好了给刘闲放水的梁王武,这下也忍不住了,跟炭火烫了屁股那样豁然跳起,龇牙咧嘴的嚷嚷着,不过此时刘闲自己却有点心不在焉,侧头张望过去,看完了第一场比赛,太子刘启,这个不知道应该是自己仇人还是恩人的家伙又是沉默而高冷的转身就走。
与太子和解,这个政治企划之前并不在刘闲审计中,但不得不说,却又太诱惑了,毕竟对方是文景之治的第二位大佬皇帝,和逆天改命相比,和他处好关系后,游戏难度都将下降不少,不得不令他怦然心动。
不过现在他也有些举棋不定,能让刘启主动和解,也来源于他刘闲的实力,征北将军,在塞外开辟了一片大汉飞地,现在要是主动靠过去,不知道会不会被这混蛋看轻,可若是装矜持,又怕失去这次机会。
“河驹你听为兄说啊!你这么做是不对的!!!”
就在刘闲也是心情摇曳的时候,衣领子却是被猛然拽了住,却是忍不住一肚子憋屈,输了面子的刘武,又拽着他重重摇晃了起来。
这场比武影响的刘家宗亲还不止刘闲刘武两个,宗番之重,齐番十几家也在那儿炸锅了。
“卑鄙啊!太无耻了,竟然用加长枪!刘贤这混账东西全家都是不为人子!”
过几天胶东骑士可是要和云中骑进行“父子局”,眼见着刘闲麾下黑恶势力这么猛,一个照面把强队中的强队南军第二骑士团秒了,堂堂胶东王“刘老根”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跪地叫孙子的情景,气得他直拍自己大腿,可半天却又没咋呼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他的好姬友,开阳翁主刘陵想出点损招来,不过这妞也没了必胜把握,憋憋着那张被刘闲大嘴巴子抽着,肿还没消的脸颊,她是恼火的咬牙切齿哼唧着。
“要不这样,我楚国离着吴国近,写信给吴王翁爷告状,然后请吴王翁爷不许他河南侯刘闲赢,他就得向咱俩低头了!”
好家伙,翁主大人这战略迂回够大的,都快把大汉迂回一圈儿了!浑然没想信使从长安出,狂奔到吴国,就算刘濞那天感冒头晕真答应了,又派信使回来呵斥刘闲得化多少天,到时候他俩傻恐怕爹都认完多少天了。
“吾弟,你觉得如何?”
像刘雄渠那刚智商感人的毕竟是少数,当年跟着自己大哥齐王刘襄提着脑袋去诛诸吕,现在更是不满的囤积军火准备干大事儿,济北王刘兴居还是有着几分军事素养的,目送着那些掉下马来又弄得鼻青脸肿腿抽筋儿的南军精锐,他也禁不住捏着下巴深思了起来,深思了片刻,还看向了他为不单反毁一生而拉拢的兄弟同伙胶西王刘卬。
“不可取!长矛竖盾,的确是冲势无匹,可就这么一冲而过就没了,若是对上层层步兵,冲势被遏制,重金打造的重骑就成了活靶子,继续持长戟,面对敌阵,冲杀进去之后,还可以下马厮杀!”
一个胶东一个胶西,刘卬的智商就和他领国产出那样,远胜过大海边的小老弟儿,一番分析还真是有头有脑,不过,他有多少出于头脑中的守旧观念,出于对齐国持戟的技击骑士骄傲,那就不得而知了。
听着自己双反兄弟分析,刘兴居捏着自己下巴思虑了片刻,却是一歪脑袋,对着身后他心腹部将又喝令起来。
“下午不是咱们济北国的骑士团对战阵梁国骑士吗?让咱们的人,也全都换上长矛和木盾!”
“兄长,你要和刘贤那个匹夫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