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期间,禁止病患接触到气味过于刺激的食物、信息素气味、花粉,您能否明白?我看您是alphan……”
“没关系,我信息素气味很淡的。”
“信息素气味浓郁与否不以感官裁定,您还是要打抑制剂的。”
“啊,好的。”
周沨鸢按要求打了抑制剂,还紧急去浴室冲了个凉,这才发现浴室内配的洗浴用品都换成了无香型。
回忆昨天橙花味沐浴露的味道,周沨鸢觉得还是那味儿够好闻,咨询护士诊所用的沐浴露是什么品牌的,答曰是品牌根据入驻客户喜好专门一对一定制的,商业化同品牌产品也有相应推荐,只是香型上不一定完全符合诊所的定制版本。
周沨鸢也是第一次听说洗浴产品可以一对一定制,有点奇怪,怎么诊所就知道王星洄喜欢橘柚气味的呢?不会也是rf电台偷偷干的吧?
冲完澡出来擦头发,就听到床上的王星洄正在出气哼哼。赶紧过去看情况,看着王星洄眼皮颤抖,颤了半天,终于睁开了一条缝,虚弱地看着周沨鸢,半晌吐出一句气若游丝的话:“脑仁儿疼……”
“忍一忍,等换药期结束还疼的话,可以吃布洛芬止疼。”
王星洄沉重地吸气,一呼一吸,周沨鸢有点紧张,怕抑制剂起效不到位:“你是不是闻到一些气味了?”
宗教仪式
混乱
王星洄皱着眉,不知该如何形容新增器官带来的奇妙感受,气味,信息素气味,复杂的气味,蕴含着情绪、颜色、思想信息的气味,能带来近似通感的感受。
复杂清淡的气味随着周沨鸢刻意的远离也变得淡了,王星洄又昏沉地睡去。
周沨鸢退到门口,出去和瓦伦提诺撞了个正着,周沨鸢冷下脸:“你离远点。”
“我闻到他的气味就足够了。”
“那也要离远点。”
王星洄的术后清醒时间很少,昏昏沉沉的,医护团队诊断这现象并不正常,动用了脑电波读取各种扫描设备,最后询问周沨鸢:“您是不是平时对患者的性教育很少?”
“我给他看过教育片,在住院等待手术这段时间里,诊所也给他看过不少教育片,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对腺体带来的信息素感知出现了难以认同的情况,就像……”医生沉思了会。
“好比大脑不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是真的。这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可能会产生免疫排斥乃至自残举动。我们计划请心医生配合药物矫正他的认知状态,你能否接受?”
“药物是什么药物?”
“这要和心医生、脑神经科的同事一起来研究决定,作为陪护亲属,您当然有旁听的权利。”
医生要开什么药物不在周沨鸢的知识范围内,也只能听听而已,会议上一番讨论后就开始实施了。
服药,将王星洄送进机器,心医生戴上另一副终端头盔,周沨鸢第一次见到这种治疗方式,不敢问,内心又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机器开动,心医生仰躺下来,等待神经链接。
周沨鸢坐着,病房内很安静,安静到他极度不安。
第一下声响是机器骤然响起的滴答声,医护团队明显慌张起来,交头接耳,第二下声响是来自心医生的,心医生不自然地举起双手,手指如鸡爪般扭曲,猛烈弹动了两下。医护团队的带队医生转头吩咐护士赶紧去请心科和脑神经科的主任来。
周沨鸢已经从口袋里掏出枪上好膛了,就盯着那名心医生,没一会,躺床上的心医生就彻底突破的樊笼,全面膨胀成蜥蜴人的模样。
仅仅是对视的一眼,周沨鸢就战栗起来。
错不了,错不了,就是它,就是它!
变化速度之突然,室内的医护都训练有素得跑了个精光。周沨鸢迅速抬手,凭本能连开数枪,在弹药倾泻干净的瞬间,周沨鸢向前爆冲一拳击打在蜥蜴人喉咙上,精准,有力,直接将蜥蜴人轰上了墙。
蜥蜴人扣住他的手,轻而易举地将他的胳膊推到一边去,非人的面孔浮出嘲讽的笑意:“你以为你真的能杀死我?”
“去你妈的。”周沨鸢表情扭曲。
“去你妈的!!”
早就该复仇了——只是没想到何塞……拉蒙会自己送上门来。
蜥蜴人突然发出一声怪叫——声音极其尖锐,刺得周沨鸢浑身一颤,踉踉跄跄地退后了好几步,头疼欲裂。
蜥蜴人瞬间弹起,反过来掐周沨鸢的脖子,但周沨鸢身经百战,顺势裸绞住他的脑袋,还将蜥蜴人一只手狠狠扭到身后,蜥蜴人大吼起来:“等一下!我不是何塞拉蒙!真正撞死你父母的是别的个体”
“现在才知道为自己狡辩?”周沨鸢喘着粗气冷笑。
“晚了!”说着继续加大力度,狠狠反扭蜥蜴人的关节,意外发现蜥蜴人的关节灵活度惊人的高,可以扭转接近280°,肌肉弹性和韧性也是远超人类。为了能最大化控制住这只蜥蜴人,周沨鸢拼尽全力扭转它,用强烈的愤恨的精神能量刺激它,终于把蜥蜴人痛得嗷嗷大叫:“你是不是听命瓦伦提诺,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
“你不要被他骗了!蜥蜴人高声尖叫。
“他目标是王星洄!哪怕他是个克隆体!”
“克隆体?”
周风衣简直要发笑了,这只蠢蜥蜴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那档子事了,那又如何?吃人的宴席上少不了蜥蜴人的一份,就算手上这个不是真正的何塞……拉蒙,先杀了就完事了,再度用力勒紧了:“你他妈还想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