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妮总是想过去的小伙伴,她不清楚和自己同一天出生的女孩子,她们四个人的心口处,都有一个同样红色的胎记的女孩儿去了哪里?
她们死后,福妮的胎记也不见了。
可现在枣花、秀枝、春叶都已经死了,但是她们去了哪里?福妮有时真的想她们,可她们一次也没来过她梦里。
福妮就认为她们一起去天上玩了,根本就不想自己了。
没有了玩伴,她有时觉得很孤单,幸亏弟弟经常陪她玩,爹娘还夸她懂事,替爹娘看管孩子。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她觉自己除了不能吃蘑菇之外,还不能吃牛肉、狗肉、鱼、辣椒。
她一看见饭桌上有这些东西,就会莫名的恶心,时间一长,她家的饭桌上也就不再有这些东西。
福妮的父母觉得很奇怪,孩子以前吃这些东西根本就没事儿的,现在却完全不行,每次吃下就会病一场。
爹娘看她食用后呕吐不止,难受的样子,以后也都不吃了,她家的餐桌上就少了蘑菇,辣椒,牛肉,狗肉和鱼。
福妮生在子时,也是她们四个女孩儿中最后一个出生的孩子。
她经常感到自己浑身热,于是经常把手和脚泡在凉水里,是最惬意的时刻。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夏天,气温高,浑身如火般燃烧,令她烦躁不安,她非常的喜欢冬天,冰天雪地的那种冷正适合她。
没有了同龄小伙伴们的陪伴,她变得很孤独,经常自己在家翻看他爹屋里的医书。
其实她是看不懂的,主要是看里边的插画。书上密密麻麻的字让她觉得很是奇妙,可她都不认识。到了七岁时,父母就把她送到了学校。
时间过得真快,还有一周就到放暑假时间了,她很向往放假,因为她可以不用上学,更喜欢的是,她可以穿着自己的小红裙,出门和别的小朋友去玩,因为学校里女生不让穿裙子上学。
她甚至在心里制定了假期游玩计划,她要去河里游泳,捕萤光虾,把这种虾放在一个透明玻璃瓶中,晚上出的光非常梦幻好看。
她于是约玲玲和红梅放假后一起去村边小河捕虾,她们听了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她此时更盼望着假期快来到。
终于,明天就放假了。老师开始给学生们布置假期作业了,她激动地记下来,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明天就可以去小河边捕萤光虾了。
放学了,她装好自己的书本准备离开教室时,她惊恐地现自己的一个男同学于飞,头上盘旋着一圆团黑雾,如锅盖般大小,她指着他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于飞看着她用手指着自己,张着嘴不说话,过来调皮地打了一下她的头,并嬉闹着说:“你这个呆瓜,回家了”。说完他哼唱着歌离开了教室。
她被他这一打,惊醒过来,看着他快乐飞奔的背影,她觉得自己或许有些敏感了,但他头顶上的确有团黑雾,她又不觉有些担忧。
当玲玲喊她一块回家时,她赶紧背起书包和她一起回家了。
明天不用来上学了,想到此,她也不觉心情快乐起来,和玲玲嬉闹着一起往家走。
当第二天下午,她和玲玲一起走到村边小河时,她看到有许多小朋友在这里玩,她还看到她班上的几个男同学在河里游泳,他们都赤裸着身子在河里嬉闹,她有些害羞,不敢正眼看他们,可在心里又想看他们,于是在安装捕虾的小笼时偷偷看他们。
这一看不要紧,她差点瘫坐在地上,她又看到一团黑雾盘旋在水面上,她直愣愣地看着那团黑雾,她也看到了那团黑雾下,于飞正在水里游玩,那团黑圆雾也随着他的游动而游动,似活的一块黑布。
她坐在小河边惊恐地看着,她心脏“呯呯”直跳,右手心火辣辣地痛,她预感着有一种不祥之事生,因为她感到心里怕怕的,她惊恐地对正在她身边玩水的玲玲,说起于飞头上面有黑雾之事,她却说什么也没有看到,还笑话她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
她这才知道,除了她,别人是看不到那团黑雾的,她觉得那团黑雾很可怕,她实在不想看到盘旋在别人头顶上的那团黑雾。
就在她惊恐之时,她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她顺声看去,于飞在水中挥舞双手用手臂拍打水面,她看到那团黑雾正在他头顶处往上吸金光。
她想去救他,可她不会游泳,她趴在水边也用双手拍击着水面,并大叫:“于飞,快出来,快上来啊!”她看到有人下水去救他,但他似乎被什么东西拽下水后不知去向。
有几个大人在水里捞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于飞,可他早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他今年才8岁,好多人为他叹息,当她听到有人说于飞父母一会儿来时,她扶着河边一树根慢慢站起来,步履蹒跚地离开小河边,她实在不愿看到于飞父母悲痛的样子。
回到家后,弟弟高兴地问她捕到萤光虾了没有?她没回答径直走到内屋,趴在炕上哭起来,弟弟还以为她是丢了捕虾的大玻璃瓶而哭,还劝她以后他会再让爹娘给她买一个。
她哭了好久才停下来,想起刚才情景,她很惊讶自己为什么能看到黑雾,而别人却看不到,而每当她看到黑雾时右手心也似火烧的痛,而且头上盘旋有黑雾之人不久就会死亡?
到晚上吃饭时,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把于飞的死和自己看到黑雾的事告诉了家人,他们都觉得于飞的死非常可惜,但对她讲的黑雾之事,都表示怀疑或觉得她自己杜撰出来的,弟弟还嘲讽她:“你怎不说你看到云上的孙猴子?”说完他们都笑起来。
最后娘还严厉叮嘱她以后少去河边玩,还责怪她弄脏了红裙子,弄丢了她每临到春节,用来腌制腊八蒜的大玻璃瓶。
她受到他们的嘲讥和不理解后,她推开碗筷,伤心地回到自己房间,她娘以为她为死去的朋友而伤心,也就没再劝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