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那一日大放溢彩,还引来了百蝶在她身边翩翩起舞,一时间传遍整个皇宫,就连圣上都被惊动了,特意赶过去为皇后庆祝生辰,更是连着几日都宿在了皇后宫中。”
裴衍说完,慕承诀蹙眉,“竟有此事?皇后一向端庄识礼,怎会任由圣上这般?”
“那就不知道了,但据暗卫所言,圣上自打南疆敬献的美人入宫,已经多日没有去过皇后寝殿了,想来皇后此番作为,也是为了挽回圣心吧?”
“这么说,长公主献的那些胭脂助皇后得了圣心?”
慕承诀说着话,在心头细想了下楚婕怜曾说过的话,那些胭脂里所用的药材虽与那幻丹一样。
但胭脂与幻丹的制作手法不同,这药效也不能一同而概,想到这里,他马上走到门口吩咐侍卫。
“去将楚姑娘请来。”
当侍卫将楚婕怜请来之后,慕承诀便随即而出,“先前纳兰冀让你所做的胭脂,你不是同我说,换了其中一味药吗?那还会有如幻药一般致人成瘾之效吗?”
“那胭脂之中,所含的药材皆是南疆与西疆奇药,我换了其中一味,药效不会如先前那般强烈,但若说致人成瘾,只怕不易,除非日日不离身,或许会有此功效。”
“不易成瘾,那也就是说,长公主给皇后的那些胭脂,或许非你所做的那些。”
“爷说的是什么意思?您是说纳兰冀将我所做的胭脂给了皇后?”
楚婕怜眼中浮上诧色,慕承诀摇摇头,“此事还未查清,还暂无定论,我且问你,那纳兰冀可知你是侯府之人?”
“应该不知,我除了第一次和最后一次,都是让宸澜将胭脂送去的,而且我每次回府都很小心,并未觉着有人跟踪于我。”
看着她笃定的神情,慕承诀唇角微抿,“那纳兰冀诡计多端,或许你的身份,他早已知晓了。”
楚婕怜一愣,想到慕承诀的话,不禁心口一惊,而一旁的裴衍听到后,突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
“若是那纳兰冀真的知晓了楚姑娘的身份,这就与崔相想要毁掉侯府之事不谋而合了。”
果然,这一提醒让慕承诀与楚婕怜也迅速反应了过来。
是啊,如今柳氏给候爷下药,想要将侯府拉进这浑水,若是皇后也因这胭脂成瘾,一旦被圣上知晓,必然雷霆大怒。
介时一调查,这胭脂是楚婕怜所做,而她又是侯府妾奴,现在又“死”了,不得不令人怀疑是被灭口。
定是有人让她做这胭脂谋害皇后,才会被人害死,细查之下,侯府必定也会受到牵连。
“爷,对不起,妾身没想到会给您带来这样的麻烦。”
楚婕怜望向慕承诀,艰难开口,“我不知道纳兰冀会如此处心积虑,早就识破了妾身的身份。”
这一刻,楚婕怜觉着自己给慕承诀惹下了大麻烦,一时间愧疚不已。当初她只想着赚些银钱,日后离开侯府可以和弟弟平淡过日子。
可是竟是没想到,对方心机如此之深,竟是会早就算计于她了。
看着她这般歉疚,慕承诀轻轻开口,“此事与你无关,既是崔远山想要对付侯府,就算没有你,他也还会有别的办法。
你如今且安心与方太医制作出解药,只要解药一成,那无论这纳兰冀与崔相何等阴谋,都会土崩瓦解。”
“是啊,楚姑娘,崔相毕竟在朝中多年,如今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想对付谁,不会只棋出一招,你无需介怀。”
“可是若妾身没有答应做那胭脂,就不会被纳兰冀抓住把柄,若因此连累爷,妾身万死难赎其罪。”
听到楚婕怜这番话,慕承诀伸手拉住她的手,“我说过,我会护着你,这纳兰冀想要借此来动我侯府,只怕还没那么容易,好了,你先别想太多,我这会饿了,你让人传膳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