砌香咸酸一行:香药木瓜、椒梅、香药花、砌香樱桃、紫苏奈香、砌香萱花柳儿、砌香葡萄、甘草花儿、姜丝梅、梅肉饼儿、水红姜、杂丝梅饼儿。
脯腊一行:肉线条子、皂角铤子、云梦儿、是腊、肉腊、奶房、旋胙、金山咸豉、酒醋肉、肉瓜齑。
垂手八盘子:拣蜂儿、番葡萄、香莲事件念珠、巴榄子、大金橘、新椰子像牙板、小橄榄、榆柑子。
下酒十五盏:第一盏花炊鹌子、荔枝白腰子,第二盏奶房签、三脆羹,第三盏羊舌签、萌芽肚胘,第四盏肫掌签、鹌子炙,第五盏肚胘脍、鸳鸯炸肚,第六盏沙鱼脍、炒沙鱼衬汤,第七盏鳝鱼炒鲎、鹅肫掌汤齑,第八盏螃蟹酿橙、奶房玉蕊羹,第九盏鲜虾蹄子脍、南炒鳝,第十盏洗手蟹、鳜鱼假蛤俐,第十一盏玉珍脍、螃蟹清羹,第十二盏鹌子水晶脍、猪肚假江瑶,第十三盏虾橙脍、虾鱼汤齑,第十四盏水母脍、二色茧儿羹,第十五盏蛤俐生、血粉羹。
插食:炒白腰子、炙肚胘、炙鹌子脯、润鸡、润兔、炙炊饼。
厨劝酒十味:江瑶炸肚、江瑶生、蝤蛑签、姜醋香螺、香螺炸肚、姜醋假公权、煨牡蛎、牡蛎炸肚、蟑蚷炸肚、假公权炸肚。
食十盏二十分:莲花鸭签、茧儿羹、三珍脍、南炒鳝、水母脍、鹌子羹、鳜鱼脍、三脆羹、洗手蟹、炸肚胘。
宴尾,时果五盘。
“上面的这些材料都凑得齐吗?”
“我们是千金台。”屠二爷如此回答。
“这样的宴席需要准备多久?”
“雕楼小筑需要七日,天下轩需要五日,御膳房要四日,放到我们千金台,只要三日。”屠二爷紧了紧那根金腰带,“自从六皇子那次从千金台离开后,我们千金台的供餐都宣布暂时关闭了,这也是一大笔银子啊。从那天起后厨就在准备这次宴席,相信我,就算是那些王孙公卿,也会被惊到的。”
第二日午后,千金台。
千金台里原本摆着的赌桌都被撤走了,换上了精致的楠木桌。千金台上造了一个高高的架子,架子上似乎挂着什么,却被一块巨大的红布垂下盖住了,看不清其下具体藏着什么事物。
无数的小厮在场内步伐轻快地行走着,紧张地做最后的布置。两侧站着几个人面若冰霜的护卫,带着金属狼首的面具,腰间的长刀拔出一半,亮出雪一般的光芒。
这场宴席将从傍晚,一直延续到夜半,天启城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摆出如此盛大的宴席了。
这一天,天启城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这里,这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不同的人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出去。
萧瑟和司空千落坐在正厅之中,屠二爷陪坐在一旁。
参宴
按照天启城世家贵族傍晚开宴的规矩,在正式开宴前两个时辰,宾客们都会陆续而来,可是如今离开宴还剩下一个时辰,诺大的千金台里,却依然只坐着他们寥寥数人。
屠二爷喝了口茶,笑道:“客人们还真是好耐心呢。”
萧瑟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司空千落皱了皱眉,正想起身去门口看一眼,却被萧瑟伸手压了下来。萧瑟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不急。”
千金台门口,一袭红衣的雷无桀和一身绿衫的叶若依正站在那里迎客。可是站了一个时辰,也没有一个客人赶到。雷无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叶姑娘,你说……是不是我们今日穿的衣服不太搭的缘故,红配绿什么的……”
“可能吧。”叶若依笑了笑。
“要不你先进去歇歇。”雷无桀说道,“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
“不妨的,你看,有客人来了。”叶若依仰头道。
千金台的侍从拿出手中的宾客单,立刻朗声报道:“三门十九府盟主独孤孤独先生,到!”
“副盟主,胡蛋,到!”
“揽月坊大掌柜,五呆呆,到!”
“天命斋大掌柜,九九道,到!”
雷无桀小声喃喃道:“这些人的名字,怎么都这么奇怪?”
叶若依则已见怪不怪:“四位,今日你们可是最早到的了。”
九九道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也不想这么早到,但是我得到了消息,说是一个时辰也没有客人临门。我们怕慢慢的消息传散开去,对宴会有所影响,所以就先赶来了。”
叶若依心中升起感激,由衷地说道:“先谢过了。”
“小九,把礼物放下,我们先进去吧。”独孤孤独开口说道。
九九道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一个礼盒递给了千金台的侍从后,便带着其他三人走了进去。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个府上。
赤王府。
萧羽若有所思地敲着椅背:“三门十九府,揽月坊,天命斋?”
龙邪垂首说道:“都是天启城里下五路的一些门派,但是派众甚多,人缘很好。我们试图拉拢过很多次,但是都被委婉地拒绝了。之前我们怀疑他们已经被白王揽入麾下,可现在看来,应该是当年就和萧楚河交好了。”
“萧楚河向来如此,喜欢结交市井之徒。这三个门派的确看上去不上什么台面,但是不容小觑。”萧羽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但他们来了,却比不来更好。”
“之前不是想让这场宴席无人参与,如今有人破了这层冰,而这些人,我们却控制不了,甚至不知道萧楚河结交了他们。”
“无人参与是好,而独独这些人参与则是更好。他能结交这些人是他的本事,可若是他只能结交这些人,则证明了如今的这位皇子,能够号令的只是市井之徒。那么这些人,只能证明他的势弱,而不能为他带来半点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