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的是城,你拿琴糊弄做什么?”
“哦?那给城也行。这琴我也没用了,便砸了吧!”
起驾
试探,赤裸裸的试探。
这才是君晏对于萧瑟的试探。他很感兴趣的萧瑟会怎么选?十分期待。重情重义的永安王殿下会眼睁睁看着司空千落母亲的遗物在自己面前硬生生被毁吗?
明德帝在后面坐着皱了皱眉,目光看向那个手握银枪一身英气的女孩。
司空千落迷惑的嗯了一声?
“当年的国手风姑娘?”
慕容初夏轻轻抖袖,上前一步,眸色含冰:“就是你娘亲洛水清。当年的风姑娘在跟着枪仙回雪月城的时候觉得洛这个姓好,便改了姓。”
司空千落顿时长长的哦了一声,随后一脸古怪,她正想说:那我娘用过的琴多了去了。这把什么琴我娘当初没带走,我爹也没管。想应该是不重要吧!
话还没说出口,便见萧瑟随手把自己的牌拢进袖子里:“行啊!想是君公子不太了解我的规矩,跟我赌,你们太子殿下都不敢赖了赌注。”
他懒懒抬眸:“你要非要这么说的话,琴,你要留下,城,你也保不住。你要不要试试看?”
君晏上前一步,南决和北离无声的厮杀在对面而立的两个人身上□□撞撕开。慕容初夏站在萧瑟身后忽然猛地拔出了一身嫁衣身侧配剑,长剑出鞘,剑光雪亮。
叶若依眸色沉沉,面色郑重的踏上前来。有无声玄机悄然运起。
雷无桀紧跟着心剑出鞘。
司空千落手腕一抖,枪尖宛如寒芒一般对着君晏。
瑾仙拂了拂剑身,在慕容初夏并肩处站着,也拔出了剑,他身为鸿胪寺卿,南决来使本来就是他这边的职责。剑拔弩张中,他慢条斯理的咬着字开口:“君公子可别忘了,你现在站着的地方是北离。”
剑光掠影中,萧瑟淡淡开口:“还赌吗?拿城来赌?”
君晏一身白衣翩然倏然一笑:“赌!”
“六皇子殿下此番说的好像是你已经赢了一般。”
萧瑟轻笑:“我是觉得我已经赢了。毕竟一个人已经开始在赌注上面下心思钻空子了,这正说明了你已经不相信自己会赢了。”
他轻轻回头喊了一声:“初夏,掀牌吧!”
慕容初夏收了剑,随手将自己的四张牌亮了。
瑾仙眉毛一挑:“牌不错。”
“天王和天高久,还真配你的天门。”君晏瞥了一眼牌面,“却不知瑾仙公公的牌如何呢?”
瑾仙嗤笑一声,手一掀,把自己的牌重重一翻,先亮了两张出来。是两张一模一样的红点八。
“孖人。”君晏微微皱眉。
另两张牌也随即掀开。君晏紧跟着挥手甩出了四张牌,微微扬起下巴看向萧瑟。
齐秋明紧张的看着台上情景,旁边的屠二爷却是轻轻松松的嗑起了瓜子:“在赌局之上,这南决使臣明显是个外门汉啊!”
“怎么说?”
“竟然不设防的让六皇子亲自坐庄,我千金台都不敢。赌局一开始他便注定是个输了。而且在这赌局中他竟然一点儿手段都没有用。真是不知道是在卖什么药呢?还是说傻呢?”
萧瑟平静的掀开了自己的牌。
“你输了。”
酣畅淋漓的揭晓了一场赌局一开始就注定的结局。
君晏盯着牌面古怪的笑了一声,忽然有些面带戏谑地看向萧瑟,怅然一声:“如此也好啊!在下也算是看明白了,六皇子殿下还真是强硬啊!”
萧瑟随意的摆了摆手,自有人上来收拾了骨牌残局。夜已深,局已落,高高在上的帝王终于看完了这最后一点的落幕,满头白发的瑾宣公公扶起明德帝从座位中起身,台下的天启豪强文武百官同时跪了下去。
“南决的使臣,可别叫错了。不是六皇子殿下而是我北离亲封的永安王。”明德帝开口道。
群臣低着头一哑,现场忽然像是被震聋了一般的安静。
远远的,只剩下瑾宣公公一甩拂尘尖锐苍老的声音响彻:“起驾!”
“恭送陛下!”千金台门口,众人再次高呼。
六皇子萧瑟回归天启的千金台之宴结束了。
但是关于这场宴会的讨论却继续在天启城的各个角落里展开着。
明明只是很短的时间,却不知道消息为什么传的格外的快。据说连每年年末的御宴都缺失了八年的太师董祝意外地出现在了千金台,紧接着六部大小官员全部到场,就连大理寺卿都匆忙赶来了。
据说被称为朝野权宦的五大监的掌香大监瑾仙公公也来了,而且不只是来了。而是在千金台之宴上办了一场真真的婚宴,三书六聘,迎娶了江南书斋之主慕容初夏。一场婚礼极尽风雅仙气,山水开道,四季之景从天而落,新娘宛如从天上而来,美丽连天上的月光都忍不住轻轻拥吻。
据说连明德帝都要礼敬三分的国师齐天尘和本来不打算来的白王殿下也在当场观礼。据说南决的使臣也匆匆赶来了,并且再输给了我们六皇子萧瑟一座城。据说甚至最后连明德帝都抱着病亲自赶来了,甚至亲口说了一句“不是六皇子殿下而是北离亲封的永安王”别再叫错了,这样带着肯定色彩有着莫大荣幸的话。
这些个“据说”很快就霸占了天启城的各个茶楼、酒肆、赌场、妓院,那天参加宴会的人不少,愿意将那晚事情说出来的人却不多,而能这么快就将各种消息传遍整个天启的,则只有四个。
天启四少。下九道,第一个来参宴的独孤孤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