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部分偷偷说话的实在明显的很。
以往兰月侯都是低声和萧羽打招呼,现在有选择了,自然是跟萧瑟玩笑。
“小侄子,你看皇帝也有累的时候啊。”
萧瑟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是人都有累的时候。所以才要劳逸结合。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
萧羽在一边开口:“父皇还能站起身活动活动,我们就这么一直跪着,可不比他轻松。”
“你去试一次就知道了。”兰月侯转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去年明德帝感了风寒,身体不适,是由兰月侯代为行礼的,所以他的确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皇叔,祭典神圣,请不要再议论了。”萧崇淡淡地说道。
兰月侯耸了耸肩,将长袖轻轻一甩,挡在了自己的嘴边,随后偷偷一口咬下了藏在手中的芙蓉糕,喃喃道:“可有些饿了。”
众文武百官看在眼里,却敢怒不敢言。
“只可惜今天叶啸鹰没有来啊。”兰月侯转头望了一眼,三军主帅可以不参加年祀祭典,果然今年还是一个都没有来,“不过我听说他本来做好了要来的准备了。唉,可是今年还是没有龙封卷轴啊。”
萧崇微微皱了皱眉。
萧羽神色也猛地一变。
但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萧瑟毫不在意的搭理了兰月侯一句:“人人都盯着龙封卷轴,或许我们这位陛下就偏不想让那些人如愿。况且,早着呢!”
“早着?是,早着呢。我先睡会儿。”兰月侯微微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的要睡着了还是故意做给人看的。
繁琐庄严的礼仪,文舞变幻的舞蹈,千人奏起的章乐。
慕容初夏披着一身沉紫色披风走过来的时候就正好看见这一幕的景象。她驻步在禁军守护的外围,抬起头能看见高高站在祭台之上的几点人影。
恢宏的礼仪最容易让人心中生起敬畏。尤其是这样庄严肃穆的祭天大礼。
紧接着,齐天尘说出了那两个字:“望瘗。”
火光忽起,写着祝天之词的锦帛被丢入了香炉之中焚烧起来。明德帝扬起头,望着天,准备这最后一次跪天。
但他忽然停住了。
所有的官员都愣住了,心里同时涌起一个疑问:“怎么了?”
慕容初夏也皱起了眉头,出错了?还是发生什么了?
瑾仙目光瞬间凝重起来,望着前方一动不动的皇帝身影,心中有些不妙。
他与旁边的瑾玉对视一眼,谁都没法在此时上前。他不行,瑾玉不行。甚至连一边的大监瑾宣和国师齐天尘也不行。
一直半睡半醒的兰月侯睁开了眼睛,问出了大家心里想问的那句话:“怎么了?”
明德帝依然站着,一动不动。
天海法场之上,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