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诗再将手中的钗子和手腕的玉镯看了看一遍,忽然想到什麽,连忙抽出帕子将玉镯和珠钗取下包起来,吩咐宫婢去取湿帕过来,将双手和手腕使劲的擦了几遍。
见她一连串动作,韩女史也明白过来,心里一慌,立即让宫婢再取一块湿帕过来,帮唐小诗擦手和手腕。
「公主,她们真的会在表面动手脚?」
「不好说。还记得方婕妤怎麽死的吗?」唐小诗心中也害怕起来。
方婕妤是梁帝宠妃,因为貌美能歌善舞又通媚』术,把梁帝迷得神魂颠倒,一时之间恩宠无双。後宫的妃子们嫉恨又无可奈何。後来方婕妤身子不知为何一日比一日差,卧病在床,直到最後方婕妤意外发现她每日所穿的衣着上被浸过慢性』毒,但是为时已晚,没多久便病逝。
她刚刚回忆时意外发现,无论是皇后亲自为她戴上镯子,还是成安公主亲自为她戴钗子,自始至终都是隔着帕子,手指根本没有碰到东西。就连送东西过来的宫婢也都是隔着帕子。
若是平日这举动没什麽奇怪,但是在这样特殊的环境下,她不得不防。
宫宴结束後,大臣们多回去陪家人,只有皇子和未成婚的公主留下,陪着雍帝雍後。唐小诗不想见他们这些人,而且也自觉不适合过去。继续在偏殿内与韩女史和宫婢说话,这儿没有旁人过来打扰,倒是安静。
如此特殊的日子,韩女史她们免不了说起大梁,更免不了思乡,个个泪水翻涌
殿外的雪不知道什麽时候停了,夜也深了,唐小诗和宫婢玩了一会儿小游戏後也困了,靠在榻上迷迷糊糊睡了。
她没有深睡,有人碰了下她,她眼睛微微睁一条缝,见到一个模糊庞大的身影,鼻息嗅到浓浓的酒味。她立即惊醒猛然睁开眼。李衢正弯着腰,双手抓着毯子给她盖好。
她惊愕地慌忙坐起来,差点撞到李衢的下巴。
「你怎麽过来了?你不是在陪陛下和娘娘吗?」
「久未见你,怕你乱走闯祸,出来寻你。听闻你在此处便过来看看在做什麽。本以为你在守岁,不曾想倒是睡下了。」
「我困了。」她冷淡道。
李衢打量她一眼,笑道:「现在应该不困了。」
唐小诗冲他翻了个白眼,刚刚一下惊吓,现在心跳还未平复,哪里还有困意。
「陪我守岁。」李衢说着转身走向一旁的桌边,命内侍重新去取一些热的茶果点心。
唐小诗犹豫下掀开毯子起身,头有些晕沉,韩女史忙上前搀扶她。
她走到桌边坐下,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是刚醒没休息好,还是受寒着凉,头有些不舒服。揉了几下,忽然想到了玉镯和钗子,愣了下。
「不舒服?」李衢望着她问。
「嗯!头疼。」
李衢忽然伸手过来放在她额上,她下意识朝後躲了躲,李衢手在半空僵了一瞬,收回去。对殿内伺候的内侍命令:「去请太医过来。」
「怎麽身体这麽弱?」像在问她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唐小诗没有回答,朝韩女史望了眼,见她满脸担忧,应该与她所想相同。
她端着热茶喝了几口,缓了一阵,头稍稍好一些。
当值的太医匆匆赶来,带进来一阵寒气,李衢面色瞬间冷了下来。太医缩了缩身子,停下步子见礼。
顿了须臾,李衢才开口:「给公主瞧瞧。」语气冰冷慑人。
「是。」太医擦了下额头。
唐小诗才注意到太医额上一层薄汗,不知是跑得急还是叫李衢吓的。
望闻问切一番後,太医躬身小心翼翼回话:「公主是受寒所致。」说了医治之法和注意之项。
李衢应声,摆了下手让几名内侍陪太医下去准备。太医道了声告退,才暗暗舒了口气,匆匆退下。
韩女史给门旁两个梁国宫婢使个眼色,两人也悄然跟着退出大殿。
唐小诗回头看向面前人,沉着脸在转着手中的茶盏,有点心不在焉。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如此失神。面色平静,目光冷淡,又看不出任何情绪,让她猜不透。
「殿下若是有事,大可去处理。」
李衢抬眼,笑了下:「无事。」瞥了眼她的手腕,「母后送你的玉镯你不喜欢?」
「皇后所赐之物贵重,我怕磕着碰着,让韩女史先收起来了。」
李衢迟疑一瞬,又笑道:「也好。王府钗环珠宝首饰不少,我赶明儿让人送些过去,公主挑一挑,若是有喜欢的就留下,若是不喜欢就赏给身边的人。」
唐小诗按了按有些疼的头,他怎麽忽然对她好了?
还有,大雍皇室真的这麽喜欢送别人首饰吗?
李衢以为她疑惑为何王府中有如此多的首饰,苦笑了声解释:「都是别人所赠……真是不会送礼,送本王这些用不到的东西。」
唐小诗毫不掩饰自己对此话一个字都不信的表情。
再蠢笨的人送礼也不会送一个男人钗环首饰,这是赤』裸』裸的嘲讽和侮』辱,而且是送给素来冷面着称的德王,是嫌富贵长了,还是嫌死得不够快?
第95章无题-6
李衢见她满脸不信,端起茶盏饮了两口,不再言。
唐小诗为了给他面子,敷衍应和一句:「的确是不会送礼。」又推辞道,「殿下不必这麽麻烦,我平素并不喜戴钗环首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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