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黛头发密且长,盘起来就已经觉得头上像顶包很累了,几根简单的簪子就够了,那些珠钗宝石,好看是好看,戴在头上的确坠得慌。
今日若非是参加宫宴,她也不会戴这麽多,像绑了块砖头,侧个头都怕不小心扭了脖子。
李衢目光朝她头上看了眼,想到初次见到面前人的时候,的确是简单挽着发,并无什麽首饰。
不多会儿,宫婢端着汤药进来,唐小诗喝完药没多久睡意再次袭来。
李衢见她掩面打了个哈欠,笑道:「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公主就在偏殿休息会吧!」只对韩女史嘱咐一句便起身先离开。
唐小诗醒来天已大亮,洗漱後李衢便过来,瞧她精神好些,道:「公主先回别馆吧!」
她愣了下,想想自己的确没有必要多呆,其实昨夜就该和其他大臣一起出宫的,现在後悔留了一夜,觉都没睡好。
李衢让一名内侍官送她出宫。
回到别馆後,吩咐韩女史将昨日雍後和成安公主送的东西拿去检验,自己喝了汤药又继续补觉。
当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後,韩女史回禀,雍後所赠的玉镯并无任何问题,成安公主送的珠钗表面的确都淬了毒。毒不会夺人性命,但毒性入体会使人头晕呕吐,败人根基,病痛缠身。
「查了成安公主吗?」既然对她下手,自然是有利益牵扯。
「奴婢从大人们那里打听了,成安公主虽然与德王是同胞,但感情并不是算好。倒是与康王和端王感情深厚,特别是与端王关系非同一般。」
端王,唐小诗知晓,是先皇后次子。
刘大人与她说过北雍的朝堂并非是铁桶一块,太子薨逝後,一直未有立储,德王丶康王和端王三位皇子都盯着东宫的位子,私下也是斗得头破血流。
德王之前几次败於大梁,眼看与储君之位越来越远,但是半年前河阳原一战,十数万大梁北境军惨死,大梁不得不岁贡割地,这份军功是康王和端王远远不能及,才奠定了德王在朝的地位。
成安公主也应该是因为此,所以早先偏向於端王吧。
「睢宁长公主呢?她平素与哪位皇子比较亲近?」她可是手握实权的公主,不是成安公主能够相比的。
「睢宁长公主倒是没有偏颇,与诸位皇子关系都一般,目前没有瞧出来是不是站在德王一边,只是灵乡郡主爱慕德王。」
唐小诗笑道:「她是经历过先皇夺嫡的人,十几年来圣宠不衰,又手握实权,想来也是个聪明至极的女人。如今再次出现皇子夺嫡,她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手段。」这也不是她能够猜到的。
但凡这样的女人,在权力面前,儿女婚姻之事似乎也不是那麽重要。
北雍局势的确比大梁复杂,而她现在显然已经被卷进了这旋涡之中。
命韩女史请刘大人等几位官员过来,与他们说了此事。
她对两国政治不清楚,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唯一能够信任的也就只有梁国的官员。
刘大人与其他几位大人相觑一眼後,沉思了片刻才开口:「河阳原一战德王居功甚伟,对於储君之位已经是十拿九稳。与大梁联姻对德王夺嫡有一些的影响,但是微乎其微。」毕竟德王总不能想着梁国还会支持他,现在梁国君臣子民是恨他恨入骨髓。
唐小诗疑惑成安公主的目的,她们之间定然是没有私人恩怨,家国的仇恨,也该是萧黛恨她。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她妨碍了成安公主什麽,而这个妨碍毫无疑问是和李衢有关。
「如果我死了……」她轻声嘀咕,然後问向诸位,「谁最得利?」
刘大人等人忙起身:「公主慎言。」
她摆摆手,让他们直言。
「臣斗胆。」刘大人道,「公主安然嫁给德王李衢,虽然对李衢夺嫡没有多少帮助,但是若公主遭遇不测,却对德王不利。得利者自然是康王和端王。」
唐小诗沉思下,摇摇头:「不一定。刘大人所说我遭遇不测,对德王不利,但那是在明面上被杀害,可若是不知鬼不觉的以水土不服藉口将我送上西路,对德王就没有多大的损害了。」
刘大人和官员将军面面相觑。
唐小诗忽然明白了:「成安公主如果真的是端王的人,又为何如此暗害呢?」
几人也生出了质疑,这的确不符合常理。
「公主之意,成安公主一来是想除掉公主,二来还想护着德王?」
她点头。
「不知几位大人可知一事,睢阳长公主独女灵乡郡主爱慕德王李衢?」
几位大人并不知道这些儿女情』事。经过唐小诗这麽一说,他们也了然。如果德王再有睢宁长公主的支持,储君之位无人可与之相争。
成安公主是德王一党。
几位大人离开後,她靠在软榻上,望着面前小几上的珠钗。许久,让韩女史收起来。
李衢没有再过来,虽然是过年大节,别馆每日进出的人却络绎不绝,都在忙着筹备正月十八的大婚之礼。刘大人和其他几位宫中女官准备的妥当,不用她操什麽心,虽然偶尔遇到大事问她的意见,也不过是点头摇头切换,无需考虑太多。
上元节此日,她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韩女史才答应让她出门赏灯凑热闹。
洛城不再是除夕那日冷清,黄昏时分街道上已车水马龙,拥堵非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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